吉北ぽぷり「吉林纪事北山脚下的这个小院驻扎着永吉县吉剧团」

时间:2023-06-30 02:08:44阅读:3941
岁月的车轮惯常会有意或无意地扰动历史风尘,令旧日光彩被悄然遮掩,甚至一点点被刻蚀消磨,最终流于淡淡的记忆。然而光彩毕竟是光彩,终究有着异于寻常的魅力,绝不会轻易消逝。于是,人世间便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慨:…

岁月的车轮惯常会有意或无意地扰动历史风尘,令旧日光彩被悄然遮掩,甚至一点点被刻蚀消磨,最终流于淡淡的记忆。然而光彩毕竟是光彩,终究有着异于寻常的魅力,绝不会轻易消逝。于是,人世间便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慨:发现了本不该被轻易遗忘的记忆。

前不久在发布永吉剧场一文后,有朋友提醒,文中提到的永吉县吉剧团还在吉林市,办公地点就在北山脚下的居民小区深处。而此前,我一直认为这个大名鼎鼎的剧团早已迁往口前镇。

据史料记载:吉剧是解放后在二人转的基础上形成的新剧种。1961年10月1日,成立一年多的永吉县新剧种实验剧团与吉林市吉剧团合并,定名为永吉县吉剧团。虽与吉林市有着莫大渊源,可这个剧团却是省内四大吉剧团体中唯一以“县”命名的演出团体(其他三个为省吉剧团、通化地区吉剧团、白城地区吉剧团)。自成立起,剧团的团址一直设在吉林市市区,但剧团每年下乡流动演出却长达6个月左右。

自成立之始,永吉县吉剧团的演出剧目就有着比较强烈的承前启后特色,这其中既有《孙安动本》、《打金枝》、《三节烈》等传统戏,也有《桃李梅》、《兰河怨》等新编历史戏,还有《江姐》、《夺印》等现代戏。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永吉县吉剧团还具有创作剧本的能力,六十年代初,以东北抗联活动为题材的大型吉剧《夜袭山城》,就取得了很好的社会反响。当然最让剧团引以为豪的,还是技艺精湛的演员和乐队。

1962年6月24日晚,周恩来总理在当时的市宾馆观看了永吉县吉剧团演出的《西厢记-听琴》、《劈关西》。由于新剧种改革是周总理一直关注和支持的大事,这次演出就有了“汇报演出”的意味,因此剧团自然要选派精兵强将,甚至一位产假未满的女演员也被火速调来,参加演出(这位演员新生的女儿后来也成为永吉县吉剧团的演员,前不久退休)。这次演出非常成功,演出后周总理对演职人员给予了赞扬和鼓励,并合影留念(《永吉县志》记载演出单位是县地方戏演出队。另外,邓小平同志也观看过永吉县吉剧团演出,但因故中途离开,未能拍摄合影)。

尽管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但吉剧唱腔、剧目毕竟有着浓重的传统韵味,在文革开始后,吉剧团被勒令停止演出。1969年8月,剧团解体,全团50名演职人员,只有6人被留在县革委会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三代会”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其他人则被全部遣散。到了11月,宣传队改名永吉县文工团,可惜演出内容已没了传统吉剧的身影。

到了1970年,原来吉剧团的演职人员虽被陆续调回,但有前辈回忆最先召回的以吉剧团演奏员为主,他们主要参与排演了京剧《红灯记》(当时可演出内容以歌舞节目、样板戏、话剧为主)。直到1972年以后,才有《小护青员》、《队长不在家》、《追根表》以及京剧移植而来的《红云岗》等吉剧剧目演出。

1977年,永吉县吉剧团得以正式恢复,演出剧目不断丰富。1985年,剧团自编剧目《乌拉婚礼》以较高的艺术水准和浓郁的满族风情,获得了社会各界的赞许,成为那个时代不可多得的艺术精品:

“她说一番扎心的话,喜鹊乌鸦难辨查……”,“心中的草籽同发芽,盼望着两只葫芦都上架,盼望着两支花箭在一个囊里插,盼望着两人同骑一匹马……”朴实简练的唱词,配合以悠扬婉转的旋律,以及灵动的肢体语言,演绎故事进程的同时,更展现出民间生活的真实韵味。或许这种“接地气”的剧目,正是吉剧能够根治吉林大地的魅力所在。

从上世纪末开始,在所谓时尚文化潮流的冲击下,在城市里,传统的吉剧旧日风光被逐步蚕食,好在乡村,吉剧仍有着广泛的受众群体。而无论演出地点是城镇还是乡村,永吉县吉剧团一直坚持着传播文化,丰富群众文化生活的重任。在诸多困难下,剧团在保持和提升演出水平的同时,还努力创作具有时代特色的新作品。

为庆祝建党百年,剧团以宋铁岩、曹国安、韩仁等永吉籍抗联烈士事迹创作的《沃土忠魂颂》,讴歌了坚韧不拔、不畏牺牲的民族精神,以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伟大气魄。演出后,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好的社会反响。

关于永吉县吉剧团最初的团址,有长辈说就是在永吉剧场的位置,目前尚未查到史料记载。文革时的宣传队位置是原永吉县委的办公楼,那时这个三层楼只有宣传队一家单位(楼下有关闭了的永吉图书馆)。后来宣传队又搬到北大街县革委会楼后院。搬迁到北山下,应该是更晚的事情。

尽管永吉县吉剧团现址办公楼是窄窗厚墙的旧式样,可据说建筑时间应为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而今,在这座楼房内,旧日风貌尚且随处可见。我探访时,正逢剧团演员在三楼排练,音乐声响之处,演员们虽未身穿戏服,但情满双眸,身随韵动,声情并茂,一丝不苟……忽然感觉这些演员更像是“军人”,这不大的院落就是他们为之倾注生命而驻扎、坚守的阵地!

或许从看到剧团院中停放的流动舞台演出车的那一刻,前去探访的我,心中就滋生出一种激动的情愫:有时候忽视甚至遗忘,并非抛弃,只不过是眼前的新事物太多,有些应接不暇罢了。当人们的关注点由眼睛转回心灵时,最令人感到温暖的,恐怕少不下那些曾被忽视或遗忘的——更何况那些唱着、舞着我们熟悉的生活,演绎着我们熟悉的世界,鸣奏着我们熟悉的价值取向的吉剧,可能从来就没被吉林人真正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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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麻成岗先生、张兆荣先生、郭金夫老师对本人撰写此文给予的支持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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