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浪漫中李奎勇的命运,李奎勇老婆
20年前的《血色浪漫》不知让多少人对剧中的钟跃民那种随性自在的生活向往羡慕,虽然《血色浪漫》描写的是北京大院青年的生活,但对于里面唯一穿插的底层普通人李奎勇的生活,以及他临终时和钟跃民聊的那段对人生意义的话,却是最触及普通人灵魂的地方。
一、李奎勇的原生背景按理说,像李奎勇这样的底层胡同小子,是根本和钟跃民这一群大院青年的命运没什么交集的,但钟跃民随父亲钟山岳从南京调到北京工作时,因为干部小学插班不好安排,就让钟跃发暂时上了一所普通的小学读四年级,钟跃民就是在那半年里,和贫寒子弟李奎勇成了好朋友的。
李奎勇一家七口住在十几户人的大杂院里,两间房14平米住七口人,李奎勇是家中长子,他父亲李顺发早年间是从沧州逃荒来京城的,以拉黄包车为生,虽家无隔夜粮,但他也只需养活自己一人,没钱娶妻生子,更别提他是否能娶到媳妇。
到了1951年,李顺发回了一趟老家沧州,却领回了一个乡下丫头,第二年就生下了李奎勇。1949年以后,李顺发就不拉黄包车了,而是加入了三轮车联社领工资了,每月56块钱的固定薪水,让李顺发简直不要太满足。
自从有了李奎勇之后,李家几乎年年添丁进口,连着一共生了9个,最后养活的有6个,李顺发膝下有4儿2女,靠着他一个人56块钱蹬板车赚来的钱得养活一家8口人,着实非常艰难,但再艰难好歹还有一份收入,可李顺发却在1965年因肾衰竭和心脏病去世了,长子李奎勇那时才14岁,成了当家人。
李顺发走后,单位每月给他们家发放每人十多块的抚恤金,李家7口人,直到李顺发走后才吃到了人口多的“红利”,每月拿到的抚恤金比李顺发在世时领工资还要高,这让李家的确过了好几年的好日子,而这些便宜却是父亲李顺发用命换来的,想想真是心酸。
正值热血青年的李奎勇,跟着钟跃民一帮大院青年四处打架斗殴充当顽主,直到去了陕北插队。
李奎勇是在钟跃民去陕北插队一个月之后的第二批,恰巧是钟跃民的邻村,和秦岭一个队的, 钟跃民在插队时偶然的一个机会碰到了县知青办主任的马贵平,是他父亲钟山岳的老部下,在他的操作下安排钟跃民去了王牌部队侦察营当了兵。
当钟跃民一心转业回来,又想追求无拘无束的人生不服从分配,宁愿做一名待业青年在街头摊煎饼,恰巧遇到了二十多年未见、在开出租车的李奎勇。
李奎勇在1979年回城以后,托了很多关系,跑了一年才找到了这份开出租车的工作,孩子四岁,老婆是个陕北农村的贫困户,没文化的丑女人,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李奎勇说:“哥们儿,我这辈子是没戏了,你看我们胡同那些和我一起长大的孩子,当爹的干什么,当儿子的就接什么班,再怎么蹦跶也蹦不出这个圈儿去。”
可钟跃民用郑桐的励志经历来反驳李奎勇,说郑桐就是靠着自己考上了大学以后,分到了历史研究院,成了一名学者,只能怪自己当初把时间荒废了,没有好好利用,怨谁也没用。
可钟跃民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现实,郑桐出生于高知家庭,从小的生活环境和耳濡目染,又岂是李奎勇这样连生存都很吃力的胡同青年所能比的。
李奎勇曾经也是有理想的,他想去重工企业做一名技术工,能让母亲安享晚年,能顺利地带大弟弟妹妹,他的理想很简单,也最现实最普通,作为长子的他,想的都是家庭的责任,然而,要实现这个理想对于李奎勇来说,却难如登天。
身不由己,负重前行,很难摆脱烙在身上的穷印,生活的圈子就是一个大染缸,命运将你投生在哪里,就注定了你染成什么样的颜色。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命运走向,除了有自身的性格因素以外,更多的还有外在无法操控的时代洪流。
李奎勇见钟跃民在街边摊煎饼,他说自己没什么本事,唯一能帮到兄弟的,就只有多叫一些哥们儿来买他的煎饼。
当钟跃民的煎饼生意以失败告终以后,钟跃民托了李援朝的关系去了国企正荣集团,做了一名外贸部经理,也是在那里,钟跃民很是过了一段时间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
李奎勇有一次在国际俱乐部门口拉活儿时,看到从里面西装革履挽着一个美女走出来的钟跃民,他觉得只有钟跃民才配泡这种妞儿。可没多久,钟跃民因为用公款帮宁伟垫资了50万的公司注册资金而被秘书何眉举报,钟跃民被抓,好在秦岭及时为他补上了这个缺口,才放了出来,工作自然是丢了。
又成为游民的钟跃民跑到了货场去扛大货,被在货场拉活儿的李奎勇瞧见,李奎勇见曾经不可一世的钟跃民居然混到了这个份儿上,眼泪差点没流下来,拉着钟跃民就走,不让他去货场干。
李奎勇让钟跃民跟他一起跑出租,一人干12个小时,钟跃民当然不愿意去抢李奎勇挣的辛苦钱,在李奎勇的坚持下,钟跃民答应开夜班,还最喜欢去一些高档场所拉野鸳鸯,因为那些挥金如土的大款们给的小费很可观。
钟跃民乐活儿地开了一段时间的出租后,被高玥拉去开餐馆去了,之后餐馆生意越做越顺,钟跃民在贤内助高玥的支持下,终于再一次可以自由追求自己的理想了,而李奎勇呢?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追逐自己的理想了。
钟跃民是在张海洋与魏虹的婚礼上接到李奎勇的三弟打来的电话的, 李奎勇被查出了肺癌晚期,他没有去医院,除了家庭条件的不允许,还有过了一辈子知命认命的看透。
李奎勇还是住在当年他父亲李顺发留下的那两间14平米的房子里,儿子12岁了,和他患痴呆的母亲住里间,他夫妻俩住外间。
李奎勇当年调回城的条件是,保证不向单位提住房的要求,单位每年的医疗费只有200元,超出以外的都是自费,每天早上一睁眼,李奎勇就得为自己“欠”出租车公司两百多的车份儿钱而拼命赚钱。
李奎勇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活得太窝囊了,没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一辈子苦命、穷命,到头来还要得一个既花钱又折磨人的绝症。
李奎勇说:“我这辈子就是个穷命,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这个穷命,现在我真是认头了,人怎么能争过命呢?我挣扎了一辈子,到头来不但自己的现状没有改变,亲人的现状也没有改变,就算在朋友中间,我也是个没用的人,混到这个份儿上,也早该被淘汰出局了。”
李奎勇在临终时,对钟跃民说起了佛教,一辈子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却在临终时相信宿命轮回、因果善恶。
李奎勇对钟跃民的这一次长谈,从佛教到人生,从生存到后代,真是不知说出了多少底层人心里的苦,他觉得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生存,拼尽全力也过不好一生,日子没有盼头,看到自己那个从小也不爱学习的儿子,更是后悔自己不该带他到世上来,爹是啥样,儿子也就啥德行,也就是个干糙活的料,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又没文化又穷,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你,只能像他一样找个又丑又傻的媳妇凑合,再生个蠢儿子出来,一辈子穷困潦倒,代代相传,怎么也跳不出这个怪圈。
好在,人会走,有寿命终结的那一天,所有的都可以划上句号,那才算是熬出头了,否则,想想这一生,还真是越活越没劲儿,真没什么盼头。
钟跃民打实心地想帮李奎勇,可是李奎勇很清醒,他知道一个道理,救急不救穷,人各有命,都应该担起自己生来的责任,只是,希望下辈子,再也不来了。做人啊,真苦。
钟跃民答应在李奎勇走的时候,第一时间赶来向他飘向天花板灵魂挥手告别,李奎勇安然无挂地离开尘世,了结了这一世的所有情缘,来生,再也不想来。
钟跃民赶到抢救室时,望向天花板,欲言又止,他挥挥手,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李奎勇的灵魂飘走了。
无数的哲学家都讨论过有关生命的意义的问题,其实最终的探究都直指活着就是活着,生命本没有意义,怎么活都是一辈子,宿命论认为,从投胎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一辈子的轨迹,而不信命的人,一辈子都在折腾,想改命,想我命由己不由天。
但大部分如李奎勇这样的普通人,活了一世,到了临终时才不得不认命,正如李奎勇说,折腾了半辈子,啥也没折腾明白,最后什么也没落着,不甘心又能怎样,这是命,得认命。
将这种宿命论说得最经典的,当数北宋宰相吕蒙正写的那篇《寒窑赋》,字字读来皆是命中注定,不由得对人这一生的宿命感到仓皇凄凉,那些人中龙凤,一生顺遂的人,比如钟跃民,想来是该多么值得欣慰的事。
李奎勇最后想见的人是钟跃民,畅谈的人也是钟跃民,作者都梁在《血色浪漫》里这样安排他俩最后思想的交融,也是一个太过鲜明的对比。有人用尽全力也过不好这一生,有人游戏人间、玩世不恭,却如此安好,除了将这一切都解释为命运之外,又该作何安慰那颗绝望悲伤的灵魂呢?
都梁写《血色浪漫》写得很好,电视剧也被视为经典,可李奎勇的形象才是世间大多数人所共鸣的,都梁塑造的大院子弟中却又偏偏穿插进了一个不相匹配又悬殊的李奎勇,这对比的深意,大家都有各自的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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