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迷恋。

重男轻女了大半辈子的妈妈在五十岁的时候意外瘫痪，我的啃老的弟弟，她的好儿子却没尽过一天责任。我没有结婚，独自一人照顾了她二十年，直到她寿终正寝。没人知道妈妈死后重生了。重生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林晓晓：你居然买新手机了？暑假回家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新手机不小心露出了一个角。

被沙发上看电视的林斌斌发现了。他丢下薯片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从我兜里抢走了手机。兴奋地拿起来左看方看，我脑中警铃大作，预感不妙：你干什么，还给我。现在它是我的。林斌斌拿着手机想解锁，试了几个密码都不对，然后强硬地命令我给他打开。我急了。忙到这是我用自己打工的钱买的，你不能拿，我就要，我非要。你自己不是有手机吗，为什么非要抢我的？

这个手机是我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做兼职赚钱买的，我怎么舍得让给他。而且林斌斌才上高中，已经用上了最新款的苹果。我这个只是两千块的手机而已。他就是抢我的东西习惯了，即便不需要也要抢。我拿两个手机不行吗？我压抑着怒火还给我。听到他喊老妈，我心灰了一大半。从小到大，只要林斌斌想要的爸妈都会尽力去满足他，更别说他看上了我的东西了。我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我的抗议只会换来一顿打骂。

你当姐姐的，让着点你弟弟怎么了？死丫头片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迟早是要出嫁的。林家以后还得靠你弟弟来支撑。你别想跟你弟比知道吗？这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看着我灰败的脸色，林斌斌已经得意地笑了起来，还不忘冲我做各种鬼脸，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给他一个大嘴巴。

啪，清脆的响声，林斌斌脸上真的挨了一个大嘴巴。我瞪大了眼睛，林斌斌捂着脸，也瞪大了眼睛。混账东西，你姐姐的东西是你能抢的吗？丢我还回去。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出来。扇完林斌斌以后，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林斌斌手里的手机凶巴巴地命令。这凶神恶煞的表情我从小到大看了无数次，但是每次都是冲着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妈对林斌发火：妈，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为了林小晓竟然打我。林斌斌还处在震惊里，他嘶吼着质问老妈：啪林斌斌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老妈的怒气又加重了许多，打的就是你。还有谁允许你直呼你姐姐大名的？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叫姐姐，我下巴都惊掉了。

从七八岁开始林斌斌就对我直呼其名了。全家人谁不知道，不过都是默许了的。从小被溺爱的林斌斌哪受过这个待遇。反应过来以后他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发着很把我的手机重重往地上一摔，我就不，我就不，这个手机不给我。林晓晓也别想用林斌斌吼完就跑卧室去了，进去以后还把门重重一摔，巨响吓得我不自主地一抖。我心疼地看着手机屏幕碎成了蛛网，急忙蹲下去捡。我一边盘算着换屏需要多少钱，一边琢磨老妈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手机不要了，回头买个新的。我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了老妈慈爱温柔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我承认老妈这个慈母的样子是挺好的，可是太突如其来了。我太不适应了。让我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老妈把我拉起来，不住地上下打量我，眼睛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意味。我不安地任由她看着。我是眼花了么？她怎么好像哭了？她摸着我的头发，像是在自言自语。正好小小没长白头发啊？我才十八岁，刚上大学当然没有白头发了。她又模摸我的手，手也嫩嫩的，没有满手茧子。其实也就是每天洗洗碗，还不至于满手茧子吧。她又模摸我的背，背也没弯直挺挺的，我皱眉，我又不是老太婆，怎么会驼背，我终于忍不住了。妈，你怎么了？老妈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妈没事，刚刚午睡起来就听到你弟弟在大喊大叫，这小子被我和你爸惯得太不像样了。你放心，以后他绝对不敢来抢你的东西了。她要还敢像今天这样看我不打死她。

·说到最后，老妈故意对着林斌斌卧室的方向提高音量。

当林斌斌的房间里似乎什么东西摔了，老妈又对我笑了笑。林斌斌：小小，妈一会儿给你一万块，你想要什么手机就买什么手机，说罢她拍拍我的手，转头去厨房抄起一根擀面杖。然后去了林斌斌房间，你摔摔打打给谁看呢？妈，你干嘛又来打我，打的就是你，以后再敢对你姐姐那样我还打。

在林斌斌的惨叫声中，我征征地在大腿上拧了一把。好疼。老妈教训完林斌斌以后真的给我转了一万块，但我不敢花，我怕明天醒来这一切又变了。

晚饭前老妈特意过来问我想吃什么，她一脸愧疚，不好意思的说到：晓晓，以前是妈不对，对你不够关心，你爱吃什么妈给你做。从我记事起，不许挑食，不许浪费，不许要这要那，但林斌斌都可以。他不爱吃的爸妈会让我吃，他吃不完的爸妈就拔给我，他想吃的老妈马上就给做，要么就老爸出去给他买，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没人在意，也没人知道，都行。

妈，你做的我都爱吃，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爱吃什么。在我的政治里，只有什么东西我必须吃，我可以吃。林斌斌想吃的东西我不能抢，老妈眼眶突然又湿润了。小小，以前是妈妈对不住你，你能原谅妈妈吗？我被吓得手足无措，要知道我妈可是远近闻名的暴脾气和强势，这样一个人忽然跟你道歉，给你放软身段，你第一反应不会是感动，一定是惊吓。妈.……没必要这样……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

老妈对我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真的好不适应。晚饭时老妈做了一大桌子饭菜，鸡鸭鱼肉，荤素搭配，丰盛程度都快赶上年夜饭了。她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热得满头大汗，脸上却带着笑容，还是能动弹好。小小，过来吃饭，妈，还是等我爸回来一起吃吧。老妈拉着我坐下，一边给我碗里夹菜。一边说：你饿了就先吃。

这时林斌斌突然从屋里冲出来，大叫着：妈你怎么连吃饭都不叫我了？老妈头都不抬，冷冷到你爱吃不吃，然后她又变脸似的对我笑：对了，妈还给你蒸了黏豆包，妈去拿，我呆呆地望着她转身去了厨房。记忆一下子回到八岁那年，那次老妈蒸出来一笼子黏豆包林斌斌一手一个拿着啃，我也开心的拿了一个是还没到嘴。

林斌斌就大喊你不许吃，都是我的。我赌气一般先咬了一口，没想到林斌斌气性大，当即把手里的豆包全扔在地上扯着嗓子哭，说我欺负他抢他的东西。那天我被惩罚不许吃晚饭，林斌斌从此越发过分。此时林斌斌气得不轻，他不敢对老妈发火，指着我低声怒吓。我已经给老爸告状了，你等着老爸回来收拾你。话音刚落，门开了是我爸回来了。爸林斌斌带着哭腔、幽怨无比地喊着：我爸看到我坐着林斌斌站着沉下脸训斥我。林晓晓：你老子跟你弟都还没吃呢，你就先吃上了是不是皮痒？他三两步走到我面前拽起我的衣领子试图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

林斌斌我回头发现老妈正站在厨房门口，脸阴沉沉的。一般老妈这个样子就是大发雷霆的前兆。林斌斌缩着肩膀躲在了我爸身后。老婆你怎么啦？是不是这丫头今天又惹你生气了？我爸此时还不知道内情，手上力道越发大了，我像只小鸡仔被拎起来屁股腾空下一秒。老妈雨点般的拳头像冰雹般悉数砸在我爸身上，松开你爪子怎么跟晓晓说话呢？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晓晓动手，你算什么爸爸你考虑过晓晓的感受吗？

我爸猝不及防，狼狈地松开了我衣领边躲边喊：乔治平，你吃错药了，打我干什么？别打脸。老妈动手却越来越狠，最后还不解气直接左方开弓，我爸和林斌斌双双遭殃。林斌斌嚎得跟杀猪一样为什么又打我？

十分钟后一家四口坐在了饭桌前，我爸我。林斌斌三个人整齐划一地默默吃饭，只有我妈一个人滔滔不绝小小，这个鱼肚子给你吃没有刺的小小。尝尝妈炖的老鸭汤味道怎么样。你太瘦了，多吃肉，不过青菜也要来一点营养均衡。

林斌斌你想干什么？鸡腿你姐还没吃，你不主动。林斌斌敢怒不敢言，不停地给我爸使眼色，我爸端着碗转过了脸不看他。在老妈的热情投喂下，我感觉自己已经撑到要吐了，我起来习惯性地准备收拾碗筷，不料却被老妈一把夺走，林斌斌去洗碗。

林斌斌不可置信地看何老妈，妈，你可从来没让我洗过碗。老妈带着不容置啄的语气淡淡道：林斌斌不止今天，从今天开始到你开学，你每天都得洗碗，除了洗碗，扫地，拖地，捡马桶，倒垃圾，都你干，你自己的衣服也自己洗，我听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只要我在家这些活可都是我来做的。

林斌斌当然不乐意了，让一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每天洗碗，拖地。尤其这个人是被惯坏了的林斌斌，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为什么啊？我不要，我爸也帮枪。老婆，小小这都放假回家了，这还是跟以前一样，让她来帮你干呗，干嘛非得儿子，你闭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林斌斌赠的一下站起来。妈，你要是非让我干，我就绝食，我要绝食抗议。

不吃饭是林斌斌从小的拿手好戏，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只要他吼不起嗓子，那我不吃饭了，我妈能立刻妥协，满足他的一切不合理要求，被偏爱就有资格无理取闹。

十三岁那年我离家出走过一次，我一个人在家门口两百米外的路口等了四个小时。夜色降临的时候，我灰溜溜地走回了家。他们正在吃晚饭，根本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我就说他自己会回来的，就不能惯这臭丫头的毛病。林小小，今天的晚饭不许吃了，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妈站起来解下围裙，对林斌斌冷漠地说道：那你就饿死算了。

那天晚上，老妈把我带到商场，衣服，鞋子，护肤品，各种生活用品，只要她觉得能给我穿能给我用，就果断刷卡。上大学前我一年四季都穿校服，高考完以后，我和老妈争取了好几次，她才给了我五百块让我买新衣服用。可林斌斌就不同了，各种牌子衣服穿不完衣柜里挂得满满当当，甚至几千块的篮球鞋，老妈也是毫不心疼就买给他。所以放在平时老妈愿意给我买衣服，我已经很满足了。可今天她不要钱似的疯狂给我买，我反倒忐忑不安。

妈别买了，够了，我们妈充耳不闻被重视，恨不得把商场都给我搬回家。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昨天发生的一切恍然芳梦，林斌斌蹑手蹑脚地出来上厕所，家里已经没了老妈的身影。师傅注意点儿脚下，这里这里，您慢点儿。老妈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林斌斌逃也似的飞回卧室去了。

小小，你起床啦，正好来看看妈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还买。我那小卧室已经被谁得满满当当的，实在是再放不下了。当东西被抬进来以后，我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一架钢琴，老妈竟然给我买了一架钢琴。想想，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想学琴吗？喜不喜欢？老妈的眼里亮晶晶的，语气中竟然带着几丝讨好。妈，这个，这也太贵重了，而且何止是我的房间放不下。家里的客厅都没地儿放了吧。

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老妈已经推开了林斌斌的卧室门，两位师傅放这里。冰冰，你跟你姐换房间，现在就搬。妈，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跟她换房间让你换你就换，是不是又想让我揍你？老妈的决定从来没有人可以说不。半个小时后钢琴放在了林斌斌房间。两个小时后林斌斌房间变成了我的。其实我家房子只是个两室，我的卧室是由储物间改造而来。

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书桌几乎就快把屋子占满了。我的衣服只能挂在那种可伸缩的简易衣架上。我的东西好搬，可林斌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衣服，鞋子，电脑，想手办摆件。老妈毫不心疼地一股脑给他丢进一个大箱子里让他自己收拾去。林斌斌不敢再冲着老妈大喊大叫，自己一个人躲房间生间气去了。因为他没干家务，老妈根本就没做他的饭。而我每次想给老妈搭把手干点活都被他拦着。我和林斌斌在老妈心里的地位忽然之间就调了个儿，他变成那个不被老妈待见的孩子，而我莫名其妙成了老妈的心头宝--甚至可以说比她曾经对林斌斌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妈态度无比强硬，林斌斌不干家务就绝对不做他的饭，也不允许他点外卖，如果他敢出去吃，那当天晚上就不许回家。才两个礼拜，林斌斌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成天精神萎靡，像被霜打了的小白菜。而我爸迫于我妈的威严也不敢再对我呼来喝去，随意打骂。

他每每想为林斌斌说情时反倒会遭到老妈更猛烈的训斥。老妈甚至把家里的烟全扔了逼着我爸戒烟，理由是他要是再抽下去，不到五十岁就会得肺癌。没了烟粮的我爸也开始精神萎靡。直到有天他下班回来面色激动地表示总集团搞福利团购买房，每个下属单位都分到了一些名额，想买的话就要全款一次付清。老婆我跟你说这个福利房就是咱们之前看过的那个盘，地段好户型美。最关键的是团购的总价下来比市场价能便宜三十多万，三十多万什么概念？

我们单位的人今天都轰动了，你明天就去把咱存折里的钱取出来，咱家的存款刚好差不多，务必要抢到名额赶上这趟车。老妈之前总念叨我们现在的房子实在是太旧了，而且地段不太好，出门买菜上班都不是特别方便就总想换个房子，可是却一直没碰上合适的，其实就是便宜的看不上，看上的又买不起。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我以为老妈也会很开心，可我转头看她却意外地发现老妈一险与我无关的表情。我们不买，你说什么？我爸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妈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不买。

我爸像只尖叫鸡一样喊了起来，为什么不买？多好的机会，别人抢破头都要的机会，你竟然不要，你不是一直想换个房子吗？我虽然没资格参与这种家庭大事的决断，可我也觉得我爸说的有道理，一下就能省个几十万的完事。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可不管我爸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老妈都不为所动我爸简直要气疯了乔治平，等着后悔吧。到时候我看你上哪去哭可没办法，家里的钱都有老妈管着他不松口，这钱谁都动不了。第二天我爸早饭都没吃就气呼呼的走了。下午老妈的老同学徐阿姨忽然给他打电话志平，今天登记买房，你们家老林怎么不弄呀？哦，我们不打算买这个房子了再看看，我的天这种大便宜你都不捡，我可跟我家老李交代了，抢不到名额不许回家。幸好他抢到了当场就全款定了。

许阿姨老公刚好跟我爸是一个单位，这么多年来他跟我妈两个人一直在暗暗较劲，比脸蛋、健康、比老公、比孩子、比家庭条件。原来许阿姨今是特意打电话跟老妈炫耀来了，老妈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跟他阴阳怪气的斗嘴而是笑道：那恭喜你啊，我家没钱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老林工资跟老李差不多，居然没钱。

我要是你我就算借也要把这个房子定了，那房子我去看了走走走，太棒了，你呀只怕将来要后悔哦。徐阿姨自以为占了上风，哥哥笑着挂了电话。我忍不住问老妈为什么不愿意买房。老妈面露不屑一个烂尾房就让徐慧霞抢去呗。烂尾，我胡一的看下老妈她怎么知道的。只是老妈说了这句之后就手口如瓶，让我再怎么问他都不说了还催促着让我换衣服。神秘兮兮的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打车走了快一个小时，老妈把我带到了西郊一处售楼中心售楼部背后是正在修建的住宅区。

但是方圆十里之内都是空地，楼盘周围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配套设施，售楼部里面也是空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来看我十分不解。妈，你不会是想看这里的房子吧？这里距市区可有点远啊？其实我说的还是保守了。这岂止是有点远再走几步就出事了，老妈揉了揉我头发，你不懂，以后你就知道了。售楼中心的顾问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女士您别看我们这周围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不出三年就会漂亮的小姐姐指着沙盘正准备长篇大论给我们忽悠哦。不是介绍这个楼盘的未来各种优势，老妈抬手打断了他。

这些我都知道你就不用多说了，我确实看中你们这个盘了，你就直接给我介绍你们的户型和目前的价位就行。女士您真的是慧眼独到，因为这里距离市区实在太远，周围还是大片大片的宝地。目前的房价简直就是白菜价，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妈挑中楼王的两套三室南北通透的房子，然后还二话不说就付了定金。顾问小姐姐开心的嘴都合不拢，我连连择舌。妈你都不跟我爸商量一下了吗？她懂个屁，等跟他商量完了黄花菜都凉了，我紧张的吞咽了下口。老妈和老爸之间恐怕要有一场大战了。

果然当我爸知道老妈用了二十万订了西郊那块烂的房子出手还是两套气的在家大发雷霆，直呼娶了个糊涂败家的老婆嚷嚷着要跟老妈离婚。我爸赌气在单位住了一个礼拜都没回来徐阿姨得到了消息，憋着笑直接上门来嘲笑我妈来了知贫吧。不是我说你福利房没抢着就没抢着呗，你也不能病急乱投医胡乱出手呀？老妈笑而不语，西郊是什么地方？一没经济、二没发展那里的房子有点眼光的人都不会去买的，你这不是把钱打水漂吗？老妈气定神闲，徐阿姨继续倒，你看看你把老林气的儿子以后娶媳妇没个好点地段的房，谁家姑娘乐意嫁。这次老妈忍不住了，谁说这是我给儿子买的，这是我给我闺女和自己养老买的房。儿子以后想娶媳妇自己争取。徐阿姨惊呆了！小声嘀咕老妈是不是受了刺激把脑子搞坏了？我好得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徐阿姨哼笑道：你就嘴硬吧。我呀就等着看你后悔的那天徐阿姨走了，我还久久回不过神来。那两套房子老妈不但不打算给林彬彬，而且竟然还要给我留一套。我的天，我没听错吧。

老妈反常，我是直接的受益者，可我却萌生了。和徐阿姨同样的想法，我妈是不是脑子真的受了什么刺激了？而且我也担心爸妈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真的离婚。老妈似乎看穿了我的担忧，安慰我没事，你爸最迟下周就回来了。她怎么这么笃定的？只是还没等到我爸回来。

我奶奶先来了，老太太接到了林冰冰的紧急求助，斥资一百块从隔壁县打个车，怒意满满地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