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是什么,关于解放军剿匪的小说

时间:2023-06-20 08:45:04阅读:3327
进入三月份,北方的白昼一天天的长了起来,大约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天才完全黑了下来。吕华在县公署给他整理出的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内来回地踱着步。本来呢,李鉴光已经让老秦将原伪县长的办公室给吕华腾了出来,特意说…

进入三月份,北方的白昼一天天的长了起来,大约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天才完全黑了下来。

吕华在县公署给他整理出的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内来回地踱着步。

本来呢,李鉴光已经让老秦将原伪县长的办公室给吕华腾了出来,特意说这是县公署最好的一间办公室。

吕华一句话将他“顶”在了南墙上,他问道:“最好的办公室为什么留给我,其他人怎么不用?没留给刘大队长?”

“这,这……”李鉴光“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一脸讪笑地摇了摇头。

他当然清楚刘大队长为啥不用这间办公室,刘大队长说他一个人用这么大的地方太浪费了,将来可以改作会议室,若是剿匪形势紧张了,还可以改成作战室。

这些话李鉴光不能对吕华说,说了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啦。

提到“刘大队长”,吕华眼前浮现出令他酸楚的一幕……

刘大队长名叫刘春河,原是县大队的队长,也是苏北来的干部,而且还是苏振的上级。苏振在苏北抗日前线的种种英雄表现,多半儿都是他宣传的。“苏振”的名字简直成了他激励干部战士奋勇杀敌的一个“标杆”。

刘春河本人作战更是十分英勇,每次都是冲锋在前,极大地调动了战士杀敌的积极性。

在吕华他们来的当天,他带领县大队的战士去围剿盘踞在离兰水一百公里外的“朱团”匪徒。

兰水这一带的土匪头子拉起队伍后,为了树立威望、扩大影响,对外大都自称为“团长”,老百姓出于畏惧心理,便称由“某团长”统领的队伍为“某团。”

“朱团”的大当家朱黑子在日伪时期当过警察署马队队长,日本人战败,留守兰水的国民党党部从“地下”转入“地上”后,曾让他担任新组建的警察署副署长。

然而,朱黑子听闻东北民主联军滨北支队即将接管兰水政权的风声后,自知罪孽深重,新生的人民政权不会放过他,便借到兰水北岸为警署招兵买马之际,带领手下的十余位伪警察乘机叛乱为匪。

又以威逼利诱、坑蒙拐骗的手段,充实了部分无业游民和无家可归的农民,拉起了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

经过滨北支队和兰水县大队的追剿,“朱团”的大部分人马损失殆尽,仅剩三十多人流窜至朱黑子的老家黄毛子屯躲藏起来。

为了不让朱黑子一伙儿继续为霸一方、残害百姓,刘春河与副大队长聂水生商议决定彻底剿灭“朱团”匪徒,在他们的率领下,县大队的30名战士从东西两侧向朱黑子位于黄毛子屯的老巢发起进攻。

起初,战事向着有利于县大队的方向发展。虽然县大队的大多数战士是新入伍的,但都是贫苦农民出身,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有着刻骨的仇恨。

况且,他们又跟着滨北支队有过数次追剿土匪的经验,很快就在阵势上压倒了土匪,一时间打得朱黑子一伙抱头鼠窜,纷纷隐入了农户家的院子里,借着院墙为掩体,有气无力地向县大队的战士进行还击。

虽然朱黑子一伙儿已成强弓之弩,县大队属于乘胜追击,但是由于这些匪徒大都是在此地土生土长的农民,十分熟悉黄毛子屯的地形,甚至哪家的地窖在哪儿,水井里的水有多深都一清二楚。

他们跟县大队的人藏起了“猫猫”,处于优势的县大队几乎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眼看这仗打不下去了,气得聂水生让战士把手榴弹集中起来,准备用甩手榴弹的办法将匪徒从藏身之地逼出来,被刘春河给制止了。

他说:“不行,那样会误伤群众,千万使不得。”

又对着土匪藏身的大致方位组织了一次小规模的火力进攻后,刘春河不顾聂水生的劝阻,决定亲自带领两名战士去侦查敌情。

在他们走到黄毛子屯后街的时候,躲在临街院墙后的一个匪徒对准走在前面的刘春河就是一阵射击,刘春河的胸部、腿部两处受伤。

他忙指挥两个战士卧倒,自己也忍着剧痛,迅速翻滚到一处干涸的水沟里,朝着打枪的方向就是一个点射,一个瘦高个、黝黑脸的匪徒捂住“胳膊”惨叫一声。

正是这声“惨叫”引起了刘春河的注意,从身形判断,他认定这人就是朱黑子。

有着丰富对敌经验的刘春河知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没有一丝的犹豫,他抬手朝着朱黑子又是一梭子子弹,当即就把朱黑子打倒在地。

刘春河从院内土匪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中猜测朱黑子已死,为给其余土匪以心理震慑,也为了让正从不远处赶来的聂水生等人明确匪徒们的藏身之地,他从壕沟中立起身子朝院子里高喊道:“朱黑子已经死了,你们再顽抗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赶紧投降吧!”

话音刚落,一颗罪恶的子弹从他的身后打来,正中后脑。这位在苏北抗日战场身经百战的抗日英雄,为了清除困扰兰水百姓的匪患,将最后一滴鲜血洒在了兰水这片黑土地上。

副大队长聂水生见朝夕相处的战友牺牲在自己的眼前,强忍泪水,边提枪冲到刘春河跟前,边朝刘春河打黑枪的方向射击,但见人影闪动,有几人飞奔而去。

聂水生见追击已然来不及了,就指挥战士集中火力将尚未来得及逃窜的土匪团团围住,接连打死两名土匪后,剩下的土匪全部缴械投降。

从俘虏的土匪口中,聂水生得知朝刘春河开枪的人是“朱团”的二当家麻老二,暗下决心一定要为队长报仇。

刘春河的牺牲更让吕华心痛不已,他们是老相识了,在苏北的抗日战场一次次打得日本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本以为这次在东北又能够一起并肩战斗了,不想却无缘再见……

许久,吕华才从痛苦的回忆中走出来,他的心情愈加沉重起来。

此刻,他十分担心清晨根据线报,出去捉拿麻老二,至今未归的聂水生和县大队10多名战士的情况,他们到底怎样了?麻老二捉到了吗?

他回望了一眼在他近旁的田云,见她也是一脸的焦虑。是啊,这个时候还未回来,谁能保证不是出了意外呢。

“难道是遇见了大股土匪?将聂水生带去的人给围住了,还是他们大意轻敌了,着了麻老二他们的道……”田云不敢再想下去。

她跟部队从关里一直来到滨北地区,参加了多次剿匪斗争,早已知道土匪的凶残程度。别说大股土匪,就是四处逃窜的流匪的战斗力都是极强的。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嘛”。

吕华想的一点都不比田云少,而且想得更深一层,那就是聂水生他们在追剿麻老二等少数匪徒的时候,若遇上大股土匪,穷凶极恶的土匪会不会趁势攻打兰水县城?

虽说为了防止匪患,他已经命令留守的张晓东等人带着民兵死守城东、城西两处出口,而且在火车站附近也布了防,但他知道土匪的狡诈,一切预想不到的事情皆有可能发生。

担忧,担忧,还是担忧。对同志、对战友的关切之情,让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走出办公室,走出县公署的院子。他们在路边还未站定,就听到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马蹄声。

田云神情为之一振,立即向马蹄声的方向跑去。吕华身子前倾,已经做出了跑的姿势,脚步却突然顿了下来,敏锐地掏出手枪,向田云喊道:“小田,你快回来!”

听到喊声的田云不知出了什么状况,立即折了回来,见吕华一脸严肃地提着手枪,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门,马上掏出自己的手枪,两人对视了一眼,几个腾跃退回到县公署院内,关好院门,以墙为掩体,戒备地注视着漆黑的夜幕。

马蹄声愈来愈近,前面显现出一条长方形的黑影,在离他们五十米的时候,田云俏皮地高喊一声:“来人可是水里生的?”

“正是在下。哈哈哈。”为首的一人大声答道。

从他发出爽朗的笑声里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是极其激动的。在接近公署院子时,他翻身下马,其余的人也都喜气洋洋地从马上下来。

田云与吕华迅速地将院门打开,飞快地跑向凯旋而归的战友们,激动地问道:“麻老二抓到了?咱们的人有受伤的吗?”

“他呀,他被击毙了,是苏振击毙的。”“不仅是他,连他的两个手下都被我们击毙了。”“刘大队长的仇终于报了。”“我们都没有受伤,一个不少地回来了。”几个战士争先恐后地答道。

“你们快进来吧。一会儿我让炊事员把饭菜热一热,大家都饿坏了吧。”吕华关切地说道。

“是啊,都一天了,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这个麻老二,太他妈的狡猾了。”聂水生不无气愤地说道,继而又笑着对吕华说,“政委,战士们辛苦一天了,是不是应该好好慰劳一下?据我所知,炊事班的库房里还有一些罐头,你看?”

“呵呵,你小子,就惦记那点存货,快让战士们去吃饭吧?”吕华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催促着聂水生带领战士们到炊事班去吃早已热了不知多少遍的玉米面大饼子。

“政委,同志们剿匪都挺不容易的,你就破一回例吧。大家也都大半年没见着肉腥了。”聂水生不依不饶地说。

“是啊!这段时间由于匪患严重,物资供应困难,同志们的确苦熬干休的。”苏振也在一旁入情入理地劝说着。

他跟聂水生没有一点私心杂念,完全是出于爱护战士们的考虑才说出这番话的。

吕华当然理解战友们的疾苦,但他仍旧毅然决然道:“吃糠咽菜的滋味的确不好过,可现在的情况比过去好多了,毕竟还能吃饱肚子。再说,剿匪是我们的任务,不能因为打了一次胜仗就大吃大喝吧?”

“你看你,吃几瓶罐头算什么大吃大喝?”聂水生明显地表露出不快,原本笑意盎然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但仍旧引着战士们去炊事班领取大饼子和腌制的芥菜疙瘩。

田云走在最后,轻声地说道:“同志们打了胜仗,应该拿出几瓶罐头犒劳大家,哪怕两三瓶也好呀。”

“哦?你也这么想?”吕华问道。

他扭过身子向办公室走去,突然停下脚步,等田云跟了上来,像是对她解释,又像是自然自语:“咱们应该懂得细水长流哇,从眼前的形势看,正经得有一段苦日子呢。”

“嗯,也是。”经吕华的提醒,田云猛然觉得她与聂水生的想法是片面的。

要知道国民党及其网罗的土匪残余势力对新生政权是极其仇恨的,他们会时不时地切断交通线,让供给陷入困境。

现在库存的罐头等食品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是在出现突发情况后,留给伤病员和需要特别接济的群众用的。

领会了吕华的良苦用心,田云就安慰说:“同志们不会惦记吃啥罐头,改善伙食的。聂队长也是随口一说。”

“不过,同志们劳累了一天,确实挺辛苦的。”吕华内心很是纠结,但他不想坏了规矩,备用物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他知道田云是文艺宣传队员出身,歌唱得好,就让她去给同志们唱首歌,算是打胜仗的犒赏吧。

“唱什么好呢?”

“就唱《游击队员之歌》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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