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俐演的秋菊打官司「巩俐殿堂级演技刘佩琦最蛋疼之作秋菊打官司那些事儿」

不久前有官方消息称，张艺谋的经典之作《秋菊打官司》将翻拍成电视剧，名叫《幸福到万家》，由赵丽颖饰演女主角“幸福”。

消息一出网友便炸锅了，不过大多都是对赵丽颖的正面评价，毕竟这些年赵丽颖作为高产青年演员堪称娱乐圈劳模，演技也是肉眼可见的提升，想必这部《幸福到万家》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不过说起这《秋菊打官司》，柴叔还是想和大家聊一聊当年拍摄这部剧时的一些幕后故事。

1991年，张艺谋偶然从报亭的杂志中发现一篇小说《万家诉讼》，讲述的是一个农村妇女为了维权，在法制环境不健全、维权观念不普及、交通条件不便利、人情法理不分明的情况下，将诉讼进行到底的故事。当时正值中国法治社会建设初期，亟待唤醒人民学法用法守法护法的意识，张艺谋便觉得这会是个有分量的戏。

于是，张艺谋请来刘恒执笔改编剧本。

刘恒何许人也？单说名字，他就像个路人甲，但要提起他的作品，那就如雷贯耳了：《菊豆》、《秋菊打官司》、《红玫瑰白玫瑰》、《集结号》《金陵十三钗》等都是出自刘恒之手的作品；这样看来刘恒还颇有点“编剧界半壁江山”的意味，总之不是一般人。

刘恒盯着《万家诉讼》看了半天，执笔写文倒是不难，难就难在要把主要人物巩俐给放进去。当时巩俐28岁，肤白貌美，享誉国际的大明星，巩俐和“秋菊”这两个人物在刘恒脑袋里经过无数次杂糅，可怎么也成不了一个人。一个纯村妇，一个大明星……

要么说巩俐怎么能成为巩皇呢，让编剧都头疼的事情，在巩俐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为了更加突出诉讼的为难，剧中故意给巩俐安排了孕妇的身份，巩俐就带着“肚子”提前两个月进入到陇县石尧村里，从地道的陕北话到农妇的形影动作一样一样练，从挑水烧火到擀面做饭一样一样学。

在没有电，没有自来水的村里，巩俐一待就是好几个月，活脱脱让自己成了村姑里的一份子。

而且，作为颜值大于生命的女演员，巩俐能够做到彻底放下美丑，只为角色。臃肿的体态，鲜活的雀斑，素颜放大的面部特写，这些在巩俐而言统统不是事，角色需要的就是巩俐要做的。

《秋菊打官司》在北京试映的时候，放了十几分钟很多观众都没有认出巩俐就是“秋菊”，知道是巩俐的时候，大家都意外地叫出声。这就是同样主演维权案，为何巩俐可以拿国际大奖，而范冰冰的《我不是潘金莲》声音大水花小的原因了。当然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她俩一个需要蹭红毯，一个97年就已经稳坐戛纳评委席了。

说回刘恒写剧本。怀着一腔的巩俐和“秋菊”对不上号的别扭，刘恒终于把这本子写完了，拿给张艺谋看，可是张艺谋灵光乍现，临场提出了要以“偷拍”的纪录片方式，讲述这个故事的念头。

记录片好啊，那是最真实的手法和场景，这样一来大家隐隐有一种要干一件大事的感觉，美术和摄像的人都击节赞赏；唯独刘恒黑着脸，那我绞尽脑汁写的本子不就白费了吗？逗我玩呢？

为了成功偷拍，张艺谋派人提前一个星期进入到村里，拿着三台摄像机走哪拍哪，见谁拍谁，一开始村民们还好奇，对着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上镜了又是什么样？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村民们彻底对摄像机没有了感觉，用张艺谋的话说，连狗都不看镜头了，剧组才正式开拍。

拍“秋菊”进城里的街景也一样，大树上、建筑上能藏摄像机的地方都藏，好几个机位同时偷拍；也是因为这偷拍的手法，让《秋菊打官司》有了别样的精彩，每一个出镜的人仿佛就是你我，每一帧画面都是乡村和市井的真实写照。

街头叫卖、人群熙攘没有半点虚假和做作，低头走路的，结伙聊天的，认真挖鼻屎的，就是那么投入和自然，找不到丝毫的表演痕迹，这些都促成了《秋菊打官司》这部集大成之作。

当然，偷拍带来了好处，也招致了麻烦。剧中偷拍时，有一个画面拍到了卖棉花糖的一位大姐，这位大姐是宝鸡市的贾桂花大姐，大姐不知道有隐形的摄像机，旁若无人的做棉花糖，顺便自己还吃两口，结果影片播出后，她被亲戚朋友们认了出来，当时贾大姐就不干了，一纸诉状将北影青年电影制片厂告上了法庭。

贾大姐也是吸取了“秋菊”坚决维权的精神，官司一直从海淀区法院打到北京市第一中院，最后在法院的调解下，被告给贾大姐赔偿了3500元，这事才算了了。要知道当年一张电影票才1毛钱，3500元也算是天价赔偿了。

《秋菊打官司》还有一个惊人之处是影片中出镜人无数，但专业演员仅有四人，其它角色除了偷拍之外，就全部由村里人本色出演，你是干什么的就给你安排个什么的角色。

当年这男主角刘佩琦，34岁正当壮年，已经在话剧团摸爬滚打多年，电视剧也演了一些，但人到中年事业还是不愠不火。

迷茫和怅惘中，他接到了《秋菊打官司》剧组的邀请，出演巩俐饰演“秋菊”的丈夫“王庆来”。彼时，巩俐刚凭借《红高粱》拿回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国际巩”的风头正劲，刘佩琦高兴坏了，这是要和“国际巩”搭档男女主角了，这还了得，也许自己马上就是下一个“国际刘”了。

结果影片播出后，“秋菊”确实火了，巩俐也因为这部剧更加“国际”了，拿下了威尼斯电影节和金鸡奖双料影后，让中国演员在国际上扬眉吐气。

但“王庆来”却成了刘佩琦史上最“蛋疼”、最窝囊的角色。

剧中他是个做不了老婆主的怂包，而且他的命根子还被村长“王善堂”踢伤了，从开头到结尾满脸写着两个字——尴尬。总要由媳妇和妹妹推着车去看命根子，后来老婆又挺着大肚子给他买补药、告状维权，最后他还嫌秋菊没完没了地闹腾，太费钱。

不讨喜的角色，也让刘佩琦收获了不少差评和非议。《秋菊打官司》斩获包括金狮奖在内的多项国际大奖，张艺谋和巩俐凭借此片名扬海内外，唯独刘佩琦拍完之后还是刘佩琦，还不如那部叫《小猪佩奇》的动画片带给他的影响力大；也是时也命也运也！

拍完这部剧之后二十多年，刘佩琦和张艺谋、巩俐再也没有过任何联系和合作，直到《归来》再度会面。

剧中还有一个人物不得不提，就是老村长“王善堂”的扮演者雷恪生。雷恪生老师那时就已经55岁了，因为一次课堂表演中扮演一个老农，形象逼真，演技动人，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于是在《秋菊打官司》中，雷恪生就受邀出演了村长一角，从此以后雷恪生老师就彻底成了老农专业户了，找到他的角色大都是类似的角色；直到《大宅门》，才让雷恪生老师翻了身，演了一回管家，结果因为管家角色演得好，很长一段时间，雷老师又成了管家专业户，老戏骨的演技真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也是在《大宅门》中，刘佩琦也因“三爷”而翻身，逐渐有了名气。

《秋菊打官司》上映近三十年了，直到现在还有人说这部戏是张艺谋一生最好的一部戏，但同时也有悲观者认为，就像陈凯歌再也拍不出《霸王别姬》一样，张艺谋也永远回不到巅峰了。

其实，悲观大可不必，大浪淘沙，总有新人胜旧者，如果中国电影永远指望着张艺谋、陈凯歌等老一辈，那中国电影就真没指望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就翘首企盼下一个某艺谋、某凯歌的某巅峰之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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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黑小荳 】

【编辑 | 语非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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