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瓶用声音为抗疫群英赋形评广播连续剧风雨同舟

周思明

资料照片：第十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颁奖典礼现场（2007年9月9日 北京）

资料照片：左起：周建平、张积慧、牛金瓶、唐跃生在第十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颁奖典礼现场合影（2007年9月9日 北京）

牛金瓶，著名广播剧编剧，深圳广播电影电视集团宝安广电中心总编办原主任，创作的广播剧《小天使》、《小米》、《拔鲁》、《我有一片阳光》、《大爱人间》等多次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广播剧《小天使》、《小米》、《旺旺你好》连续三届获得中国广播影视大奖优秀广播剧奖；连续多届获得广东省“五个一工程”奖；被业界誉为广播剧创作“宝安现象”。

《论语·泰伯》中有言：“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孟子·告子下》中亦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在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总会遭遇各种难以预料的天灾人祸、困难坎坷，是屈服哀叹，还是奋起抗争，是摆在人们面前的一道绕不开的选择题。在新冠疫情的冲击下，深圳许多企业生产经营活动受到严重困扰，调查结果显示，有高达93%的受访企业表示疫情对其生产经营活动产生不同程度的不良影响，主要体现在停工停业拖延生产进度、原材料等供应链供给跟不上、订单执行延后等。从更大范围看，企业面临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停工停产带来不同程度的损失；二是市场需求一定程度上出现萎缩；三是有资金需求却融资难。文艺从来都是现实的晴雨表，《风雨同舟》的主创牛金瓶、王锐、王斯乐及其创作团队，从现实生活出发，以深圳人在疫情期间面对困境不屈不挠、勠力同心走出困境为故事架构，创作出彰显深圳企业抗疫英雄们弘毅精神的三集广播连续剧《风雨同舟》。可以说，这是深圳视听艺术创作的又一重要成果，颇值认真加以总结。

“无中生有”，虚构的故事何以感人

抗疫题材文艺作品本身，由于与当下我们的现实生活与时代发展关系紧密，因而具有强烈的现实感与时代感。牛金瓶编剧、王锐导演的三集广播连续剧《风雨同舟》，在题材选择上聚焦企业团队抗疫故事，以塑造英模人物为己任，剧中一号人物主导、贯穿全剧。对于主创来讲，此剧的创作是有一定难度的。难就难在，编剧事先并非以某个企业团队为原型，现实生活中也没有真实英模人物可堪参照，创作者只是在给定的抗疫现实生活背景之下，凭借想象和虚构来写出一个企业如何抗击疫情渡过难关乃至完成升级换代。这种看似“无中生有”的创作任务，如果编剧没有丰富的生活积累和创作经验，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成的。但牛金瓶不仅敢于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而且出色地把它烹制成为了一席颇具“意义”和“意思”艺术美味。据编剧牛金瓶“剧透”，广播剧《风雨同舟》从故事到人物纯属虚构，包括有名有姓的一号人物公司董事长高诚和公司董事会成员，以及次要人物郑小卿、大明白等众多员工，包括莫雷生等广西山区平民百姓小人物们和那些深圳义工。须知，一个富于创造力的作家、编剧，不仅应该、也必须有“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本领。果不其然，牛金瓶凭着她对类似生活、人物的积累与把握，硬是从自己既往接触过的熟悉的众多生活原型中提炼出来《风雨同舟》中的各种人物、生动故事。剧中人物，虽为虚构，但在我看来，一定是有原型的，这也是他们得以鲜活起来、站立起来的原因。仅此一点，就不能不令人赞叹！

《风雨同舟》讲述深圳同舟家电公司遭遇了前所未有亦闻所未闻新冠疫情的突袭和打击，许多本已下好的域外订单因故被纷纷退回。一时间，产品积压、资金枯竭、员工工资没有了着落，公司也随之濒临倒闭……但是，正如那句流行语所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同舟公司的核心理念是“同舟共济，勇克万难”，在这样的核心理念引领下，公司全体员工在领导层的统领下，勠力同心，踔厉奋斗，想方设法、共度难关，不仅战胜了新冠疫情带来的企业危机，还出色完成了企业升级换代、广西对口帮扶和产品直销网点建设等预定的目标任务。值得一提的是，《风雨同舟》虽然是表现深圳企业人奋力抗疫、勇度难关的故事，但是作品并未局限于此，更将域外的西欧、东欧、东南亚各国与国内的深圳、武汉、广西等地区聚敛在三集广播剧文本中，以积极阳光的主题立意和生动可感的故事情节，生动呈现疫情中深圳企业人的弘毅精神以及不断向外扩展、延伸友情、爱情、亲情等，将这些人文因素、情感波澜有机地融为一体，让人物性格与现实矛盾在广播剧这个视听载体上尽情释放、恣意挥洒，从而收获了感染时世、打动人心的审美效果。

《风雨同舟》较好地处理了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命题。生活真实，一般指生活中客观存在的实人、实事。是自然形态的、粗糙的、分散的原始材料，有的体现本质的某一方面，有的休现本质的主要方面，有的体现本质的次要方面，有的在某种条件下，甚至会歪曲地表现生活本质。艺木真实，一般指文艺作品通过艺术形象所显示出的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和规律性，它以生活真实为基础，又比实际生活更集中、更典型’、更带普遍性，是作家、艺术家在一定世界观指导下，遵循艺木创作的规律和运用艺术表现手法，对生活中具有某种代表性的事物进行加工提炼和集中概括的结果。所以，艺术虚构乃是作家、艺术家概括生活、塑造形象、突出主题的一种手段。但是，艺术虚构不是凭空捏造和凭空想象，更不是胡思乱想。虚构与想象都离不开现实，都需要以生活真实为依据，才能创造出现实生活并非真有、而在情理之中又必然存在或应当存在的人生图画。虽然《风雨同舟》的人物故事均为虚构，但显然，主创者是依据自我在抗疫斗争生活中所积累的素材进行创作的结果。在这样的创作过程中，作品中一定会有真实生活的赐予，这是无需争论和怀疑的。

阳光主题，为人物形象披上精神辉光

虽然是虚构的人物，但其实是虚中有实，是创作者依据对现实生活中的人物、故事进行塑造加工的结果。剧中，一号主人公董事长高诚的果断决策能力，以及有魄力、有担当的气派，使得公司能在“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困境中，经过思考和行动打开局面，呈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崭新局面；执行副总李凤的恪尽职守、勇于担当；李琴在小家与大局之间的取舍抉择；员工郑小卿笃信企业核心理念，在困境中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基层干部莫雷生对父老乡亲的真情奉献，等等，都表现出了危难之际见真情的崇高精神与感动力量。剧中人物的表演以及音乐烘托，对塑造人物、刻画性格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创演人员的精湛演技演绎之下，成功塑造了高诚、李风、李琴、赵主任、郑小卿、大明白、莫雷生、王剑琨、徐行长等平民英雄群像，使得广播剧《风雨同舟》呈现了令人击节的视听魅力。

事实上，广播连续剧《风雨同舟》是一个“主题先行”的作品。换言之，这是一次给定主题和题材范围的“遵命文学”写作。论及“主题先行”创作手法，往往会遭到怀疑乃至否认。但实际上，“主题先行”也是创作方法之一种，并不违反创作规律。或者说，在多元丰富的创作手法中，不能说都是如此，至少是有此一种，即创作者在酝酿人物、故事之前，就先有了作品的主题、理念，而且这个主题、理念一般是新颖的、新锐的，乃至令人为之激动和兴奋的。在此前提之下，作家、编剧再去组织、开掘人物、故事。这看起来是秩序颠倒的，其实是创作中会有的事。以鲁迅的小说写作为例，《狂人日记》等经典小说真正被文坛所推崇的是它们所内藏的主题价值，而不是作品主人公形象塑造。包括茅盾的小说《子夜》、柳青的小说《创业史》、路遥的小说《平凡的世界》、王朔的电视剧《渴望》，黄建新的电影《求求你，表扬我》等，大抵都是先有一个念头、想法或主题，然后再通过深入生活搜集素材，然后再进入创作程序。一般来说，“主题先行”的写法很难写出故事丰满缜密的作品，但也不是绝对，也有相反的成功案例。比如，鲁迅的一些有“主题先行”嫌疑的作品，就有着巨大成功的表达。说这么多，并非想要证明《风雨同舟》的主题如何如何，而是说这部剧在创作方法上，确有“意在笔先”或“主题先行”的意思。

以小见大，以企业个体讲述深圳乃至中国故事

《风雨同舟》是牛金瓶创作的又一部城乡结合题材广播剧。该剧赓续了牛金瓶一以贯之的“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的创作思想，她所创作的广播剧，来自民间，颇接地气，主题积极、风格阳光。《风雨同舟》之所以具有感动的力量，个人觉得优势有二：一是立意。人在困境中如何实现首先战胜自我实现逆袭，是一个带有普遍性、历史性问题，也是一个现实问题，因而备受关注；二是抗疫题材。这方面的作品不少，如何写出特色，写出人性中比较深刻的内涵，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课题。《风雨同舟》作为一部原创广播剧，具有关注当下现实、鼓舞人们向上向善的诚意与力量，这是特别值得嘉许的。

广播剧作为一种凭借广播电台或音频媒体，由播音员或配音演员所演出的戏剧艺术形式，以人物对话和解说为基础，并充分运用音乐伴奏、音响效果加强气氛。其中，人物对话是推动剧情发展的主要手段，要求演员配音个性化、口语化，富于动作性，演员播演要吐字清楚，表达准确生动感情充沛真挚，配乐当富有特色，音响效果也须逼真，解说词当能帮助听众了解剧中情景和人物动作状态。在融媒体已然发展起来的今天，广播剧的衰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也不排除好的广播剧对受众影响力的存在，广播剧的低成本、高效率、简便快捷、随处可听等优点，是其它文艺门类与传播媒介无法取代的。凡此种种，《风雨同舟》都有不错的表现。从艺术角度分析，广播连续剧《风雨同舟》具有如下几个突出亮点：一是主题鲜明，具有较强的现实感和时代特征；二是成功塑造了诸多人物形象；三是题材非常贴近当下，涉及抗疫斗争中出现的具有一定典型性和普遍性的社会问题，作者敏锐地发现并抓住了这个现象，给以戏剧化的强化和突出。四是作品风格独特，凸显鲜明的都市生活剧风格，符合当前社会各阶层听众的欣赏心理。深圳是一座年轻、创新、包容、友爱的青春城市，每时每刻都在产生动人的人物与故事，只要创作者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就能找到好的人物、好的故事、好的主题。

编辑：广东省文化学会何媒工作室

发布：何媒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