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条巷子,济南美术馆近期展览
“七条小巷”艺术项目是丽水摄影节自2017年开始组织实施的一项驻地艺术创作实践活动。该活动由著名摄影师、策展人、浙江传媒学院美术馆馆长傅拥军领衔,活动召集了全国各地摄影师在摄影节举办前夕,深入丽水刘祠堂背、桂山路、文昌路等七条小巷开展驻地创作,和当地居民发生紧密联系,让艺术与生活融合、让学术与大众融合。
经过2017年、2019年连续两季集结,活动已成为丽水摄影节的标志性品牌。2021年,“七条小巷”第三季再度启动,来自南开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天津美术学院联合清华美院摄影系、北京林业大学的在校本科和研究生,以及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艺术家、浙江传媒学院小组6位学员组成了本季“小虎队”和“老虎队”的创作团队。他们再次来到七条小巷,开展了新一轮深入的田野调查和影像创作,并在小巷里创建一个真实的美术馆——“七条小巷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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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条小巷美术馆!
刘祠堂背尽头,这幢叫“二级站”的七十年代建筑,几个月前还住着“七十二家”房客,经过我们的努力,现在已经变成美术馆的展厅。每一个房间分别装着七条小巷在地艺术项目23位队员和小巷居民的作品。
这些作品的产生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田野调查”所得。要特别感谢让我们进入房间的小巷居民!
记得2017年,我们初到小巷,个个野心勃勃,希望这个展览是一件送给小巷居民的礼物,但是我们每次离开丽水的时候才发现,是小巷居民给我们送了一份终身难忘的礼物。
这是七条小巷的一份影像档案,也是研究小巷美学,探索影像如何真正服务于社区的艺术实践。为什么要称它为“一座城市的美术馆”,是因为如果把小巷放入历史长河中考察,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触摸到的东西都是件件与生命相关的艺术品。
房间的门开着,等一个人的到来。
策展人:傅拥军
2021年11月
十年时间一晃而过。我同这里居民结下深厚友谊,从回避我拍照到入户不敲门“直闯”拍摄,十年来我以真诚的心,平等、尊重的态度赢得他们的信任。我在这里吃过年夜饭、调解过夫妻矛盾、解救过跳楼的女子,居民家做好吃的也会打电话叫我。逐渐地我成了他们的一员,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去转转,有时也不带相机,只是去看看他们聊聊天,每个家庭的结构、关系我都了如指掌。现在,大部分居民已经搬离,空荡荡的刘祠堂背,只有平滑发亮的石板路在默默地守候。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旧时刘祠堂背之于丽水,如同长安街之于北京。这曾是一条进出丽水城的要道:手推车来来往往,南北好货在这里云聚,赶行的铺子能从街口摆出上百米。等修了新路,这里因为路背拱起,行车困难,日渐清冷。商铺改成了住宅。几十年里,因为少了车来车往的喧嚣,拱起的背上也有一份独特的清净。现在,刘祠堂背即将迎来改建,我们怀着送别老友的心情,邀请了丽水市古琴协会的朋友们,为它举办了一场音乐会。既是敬它过往的故事,也祝它迎来新生。
詹善英擅长用挂钩将物品收纳得井井有条,且对毛巾的使用场景有严格的分类。我通过口述的方式记录和剖析她的生平,并从她保存的物件中找到这份“规整”的证据,借鉴类型学的方式解析詹善英每个挂钩、毛巾的意义,并邀请詹奶奶和我共同完成这次展览的装置。
这只包被遗弃在浙江省丽水市莲都区大众路155号303室,我们在2021年10月1日下午发现了它。我尝试用包中物品的信息重建主人王玉彬在1994—2000年间的生活,运用一种兼具理性和温情的方式,为那个时代增添一种触手可及的面相。
刘祠堂背空置的宅院,仿佛停滞在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墙上的海报,破旧的沙发,还在生长的绿植,院里池塘边闲置的渔网。这些似曾相识的场景,现实与虚幻,时间在空间内流转。经过小心翼翼地打扫、整理,构成现在看到的这些场景。在等待光影的时刻,我有充分的时间观察所面对的空间,长时间的凝视激发情思的是对这个空间的记忆和领悟:“如果你未曾离开,它会静静等你归来。”
这是我们团队和桂山路庆元油菜锅老板夫妇的一次身份互换。
开店7年,庆元人吴兆龙和老板娘吴雪香几乎365天无休。每天菜场、出租屋、饭店三点一线。一个前台,一个后厨,撑起一家店。“只要还动得了,都得继续干活。”
10月5日,七条小巷工作坊最后一天,我们接管饭店,老板吴兆龙则带上HUAWEI P50手机逛街、拍照,踏上独自创作的道路。在此之前,他几乎从不拍照。
王家大院被腾空的房间留下了前住户丰富的生活痕迹,这些痕迹反映了他们的职业、性格和生活习惯。我根据每个房间的布置、丢弃物品推测他们各自的人物特征,并进行现场布景和与之呼应的行为创作。作为一个陌生人,我闯入了即将消失的充满记忆碎片的生活空间,在房子被拆之前和从未谋面的老居民们产生了跨越时空地域的共鸣共情联系。
王美玉生活在小巷已有七十多年。七十年前斑驳、平淡,七十年后瑰丽、盎然,唯一不变的是她对功夫始终如一的坚持。我以美玉的个人形象作为切入点,细致观察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用影像的方式再现了她敢爱敢恨的性格。这一张张照片,把时空的两端连接起来,叙述出了一个个丰富多彩的故事。兰叶度青气,袅袅沁幽香,时光之下,我能感受到小巷生机、动人的一面。
听闻刘祠堂背居民讲述艰苦岁月的往事:食物匮乏,生计无着,多无所食。在刺眼的阳光与磨得发亮的青石板间,熙熙攘攘,草是不会长出来的:“吃草吗?我们这里连草都没有,都是石板啊”。如今人烟渐疏,罅隙之间,竟为点点绿意占领。
我手握皮尺,缓缓行走在青石板和鹅卵石铺砌的刘祠堂背,作最后一次清扫。我以米为单位,采集了巷中的部分植物,干燥、扫描、蓝晒,通过一种图像化的表达方式再现其貌,并试图建立起人、土地和自然间的关系:此消彼长,如是往复。
兴建于建国初年的丽水电影院是当时丽水地区唯一的电影院,也是当时最重要的娱乐场所之一。随着岁月变迁,当年的丽水电影院也逐步退出历史舞台,但老电影院这个场所仍承载着文昌路老街巷邻里的集体记忆。因此,我们收集了当地居民对老电影院的相关回忆与文献资料,并将其串联起来,在七条小巷美术馆中复刻了一间“文昌放映厅”。
我们还拍摄了视频短片《文昌小巷》,旨在通过丽水电影院检票员之子何爷爷、小巷书法家万爷爷、真吾照相馆传人邹爷爷、瓜子店唐妈等人的口述回溯、现状记录,以他们的视角和回忆,建立起小巷当下与沉睡时代的记忆桥梁。
历史悠久的小巷里,逐渐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这些商店精致而现代,它们带着一线城市流行的格调,年轻一代人热衷的精致与独特的品味,宣示着当代文化多元、活泼的一面正积极融入小巷之中。
小巷中众多老旧店铺的房屋被政府收购,新兴“网红”风格的店铺更迭,人们沉浸、体验,将其作为实现愿望的场所,生活平乏,愿望与日俱增,这也象征着小城人民对物质需求的变化,在满足于情感需求的当下,向往自我需求的实现。
有些人为了改善生活离开了居住几十年的老宅,而有些人选择坚守;有些已经搬离小巷也会每日回到此地与老邻居汇合谈天,而有些人尽管抱怨小巷生活环境残破老旧,但仍为居住于此而感到自豪。在这样的变迁时刻,我想拍摄那些在陪伴中不断面临告别的小巷居民们。
生活在泰山弄的奶奶潘贤妹卖了21年的气球,这些气球换来了她现在的生活。我在小巷中将这股飞向天空的力量与日常生活里的各种物件绑在一起,它们彼此联系,彼此牵扯。气球是轻质的,但如果数量够多,它们的力量也足以与重力抗衡,就像每个努力生活的人一样。
87岁的沈奶奶不时会进屋出屋拿点东西,目光敏锐,举止大方,好像一位美丽骄傲的女王。奶奶偶尔说道一两句我听不懂的方言,这些情境让我想起《百年孤独》中的乌尔苏拉,坚强而清醒的形象和沈奶奶重合为一人。古老深重的谭宅,和酱园弄拉拉杂杂的街巷印象,让我一瞬间觉得这里好像马孔多小镇,珍藏了上百年的故事。
这些或新或旧的影像都是我们在刘祠堂背搬迁废墟中捡拾所得。每一张带着某个年代特征的残片似乎都在静静诉说属于它们的历史与故事。它们曾经被珍视,才得以留存至今。它们可能随着主人的离开(或离世)又被抛弃,又在此与我们相遇。支离破碎的照片、证件、票据、书籍,有什么能比它们更真实地印证这条老街曾经的荣光与辉煌?
我沿路捡回了每一条巷子破损的砖瓦,想不出怎样将他们一同永久地留存在这里,于是就将他们尽量拼凑在一起,只要是还算完整的“它们总会连在一起”。建筑是一座城的记忆与见证者,它得以存在的时间会很久,但也会顷刻消失。
作为外乡人,这是一个纪念物,很小很轻薄,也许你并不懂它为什么以这种形态存在,但我想以此能将它永远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并留给这些古巷永不逝去的印痕。
年过二十,生活就被按下了加速键。结婚、生子、育儿、养家,按部就班的人生却最能向人加注岁月的重量。在泰山弄的几天,我发现阿姨们虽然皱纹爬上眼角,却大多保有一颗爱美的心。我决定出一期针对泰山弄老年女性的素人改造专题,帮她们“还原美貌”,让她们开心开心。展览期间,我会在美术馆开设免费照相馆,为七条小巷的阿姨们拍照片,留下珍贵影像。欢迎来约!
我们是在桂山路上一个年代久远的简陋柴火间遇到的美翠。几天深聊后发现,眼前这个穿着打扮行为举止稍显乖张的小巷阿姨,正是我们所要寻觅的烟火中的小巷诗人。美翠的字字句句,是饱尝生活苦涩的她最真实的情感流露,所以才能有此力量,句句敲击我们的心。
除此之外,还有蒋昊的短视频《店 家》系列,杨若为《红叶职业介绍所》,邵志刚《背》吴玲娴的《照亮》,周伟平的《何老师》,李婷婷的《小巷植物·活着》,胡哲宁作品《小巷童年》,集体作品《口述小巷》系列,《88件衣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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