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前王树声坦露两大憾事都跟西路军有关
1936年夏,红四方面军第三次过草地,过草地前,作为副总指挥的王树声淋了一场雨,第二天就病了,行军的速度越来越慢。
走了八天八夜后,抱病的王树声,终于走出了到处都是死亡陷阱的草地。
走出草地后,徐向前在探望王树声时给他开玩笑:“病得那么厉害还能过草地,必有后福。”
王树声的后福是什么呢?
为了打通国际交通线,1936年10月底,红四方面军总部和红五、九、三十军奉命西渡黄河。
久病初愈的王树声,用望远镜眺望着被炮火打得面目全非的古浪城,心里很不是滋味。
红九军与马家军刚刚在这里进行了一场大血战,也是西路军西渡黄河后,第一次大规模地与马家军进行大搏杀。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双方都损失惨重。
被称作“虎狼关”的古浪,地势险要,是河西走廊的咽喉要冲,自古就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11月13日,红九军在拂晓前占领古浪城后,引起了马家军的极大恐慌。马步芳勒令马元海,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限期夺回古浪县城。
一场血战就这样开始了。
其时,王树声随九军行动。他对九军的布防倒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提醒军长孙玉清:“应该叫部队连夜加固工事,以防敌人打突袭。”
孙玉清没有听进王树声的意见。这也好理解,部队连续作战,好好休息一下也没错。再说,马家军不一定就有那么快的反应。
王树声自过草地前,受命担任“教导团团长”虚职。过河组成西路军后,虽然还有副总指挥的头衔,但还处在半“靠边站”的状态。
孙玉清烈士
翌日天还没有放亮,马元海就率领三个骑兵旅、两个步兵旅和四个民团近两万人马,策马如狂风一般就卷到了古浪城的跟前,气焰极为嚣张。
马家军的战法异常凶猛。他们先是用重炮猛轰九军尚未垒好的工事,同时呼叫蒋介石的飞机前来轰炸。顿时,古浪城就在敌军的狂轰滥炸中,被硝烟和火海吞没了。
在摧毁红军的工事后,马家军就派出剽悍的骑兵和步兵,挥舞明晃晃的马刀,一窝蜂地向红军发起进攻。
仓促应战的红军战士,用少得可怜的子弹阻击敌人的进攻后,并适时出击反攻,把马家军杀得人仰马翻,四处逃窜。
激战两日,马家军丝毫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惟一的战果,就是用一群群士兵的血肉之躯,消耗了红军宝贵的子弹。
不过,攻了两天之后,马元海变得聪明起来,找到了红军的薄弱环节。
马元海
第三天,马家军不再一窝蜂乱攻,而是集中优势兵力,先进攻红军在城外南面的一个制高点。
他们在用重炮猛轰之后,就驱使手持刀矛和土枪的民团成群地往红军阵地上拥。马元海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用民团来消耗红军有限的子弹。
渐渐,马元海发现红军已经没有什么子弹了,在开始用大刀和枪剌与民团厮杀,就下令正规军出击。
一时间,马家军就成营成团地从四面往红军阵地上拥。没有子弹、没有增援的红军,在扔完最后一颗马尾手榴弹之后,只好拿出大刀和枪刺来迎战。
旋即,一场残酷的白刃战就在山头上展开……
饿虎架不住群狼。中午时分,守卫在这个制高点上的红二十五师的一个团全部壮烈牺牲,马家军由此开始转入攻城。
古浪城南北两面临山,城内地势低洼,城墙因地震被毁,残破不堪,极不利防守。尤其是在南面的制高点被敌人控制后,整个县城就在敌人的火力控制之下。
马家军把六门山炮推到离城墙只有十几米的地方,抵近射击,不一会儿就将城墙轰开了一个八九米的口子。
敌骑兵不等硝烟散尽,就挥舞着马刀,冲进城内,敌步兵也随后跟着拥入……
红九军的两个主力师都布防在城外南北两个山头上,城内只有总部直属队和军部机关,大部分是非战斗人员。
特别是供给部和卫生部的女兵,更是手无寸铁,毫无作战能力。
敌骑兵冲入城内后,沿着街道横冲直撞,挥舞着马刀见人就砍,特别是碰到手无寸铁的女兵,更是凶狠残暴,统统用马刀砍死,惨不忍睹,令人发指。
城内惟一有战斗力的,是军部的交通队。这些百里挑一的精壮小伙子,人人一把大刀和一支德国造的二十响驳壳枪,个个英勇善战,战斗力极强。
百十人的交通队,在左手负伤的军政委陈海松的率领下,首先遏制住了敌人疯狂进攻的势头,然后兵分两路,向敌人发动了反冲击。
正当交通队挥舞大刀与攻进城内的敌人杀得你死我活、难解难分的时候,敌人后面突然枪声大作,喊杀震天。
原来,扼守在城北山头上的红二十七师,得知敌突破城防,军部危在旦夕,就令一队人马杀出重围,前来策应。
冲进城里的马家军,一看腹背受敌,阵脚顿时大乱。红军趁势猛冲猛打,城内的战斗瞬间发生了逆转。
敌人被杀得四处溃散,连自己同伴的尸首都顾不上收了,就纷纷夺路而逃。在傍晚时,马匪就全部被杀退出城。
夕阳映照着充满着血腥和硝烟的古浪,到处都是一派破败的景象。房塌屋倒,血流满地,尸首遍街,惨不忍睹。
军政委陈海松收拢了部队,一清点,部队损失了近一半的兵力。军长孙玉清负伤,参谋长陈伯雄、二十五师师长王海清、二十七师政委易汉文等重要干部均壮烈牺牲。
红九军歼敌2000多人,自己也伤亡了2000余人,元气大伤,无力再坚守危城,便于当夜在总部派出的援兵接应下,冒雪撤出了古浪城。
古浪一战,红九军损失惨重,顿时给整个西路军蒙上了一层阴云。
突围回到了总部的王树声,一屁股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神情黯然。
古浪之战虽然不是他指挥的,但他目睹部队失利,极为痛心,后悔自己没坚持与孙玉清据理力争。
38年后,王树声在去世之前,还跟来访的徐向前念叨古浪之战:
从指挥上讲,这仗欠妥当啊!古浪的城墙残破,地势低洼,确实不利防守;可如果把守好城外的制高点,先把敌挡住,再在城内做好第二道防线,情况就会好得多了。
而我们偏偏忽视了这些,被敌人抢占了城外的高地。这就好比高山压顶,毫无办法。当时要是我坚持跟孙玉清据理力争就好了。
这是王树声临终前念叨的第一个遗憾。
古浪损兵的红九军,西撤后与总部合兵一处,进行休整和整顿。
红九军六个团,打得只剩下三个团,士气极为低落,部队很不好带。
危难之际,久病刚愈的王树声再度出山,兼任红九军军长。同时,亦派刚刚病愈的原三十一军参谋长李聚奎,接任九军参谋长。
西路军希望刚刚病愈的王树声,也能尽快“医治”好九军这只病虎。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风像刀子一样“割”得人生疼。红军身上的单衣早已破烂不堪,难于抵御河西走廊零下十几摄氏度严寒的袭击。在部队中,冻伤的竟比战伤的还要多。
比严冬更残酷的,是马家军的疯狂进攻。红军是越打人越少,越打子弹越少,越打粮食越少,地盘也是越打越小。
相反,马家军虽然不断遭到红军的大批杀伤,但增援快,反而是越打越多,越打越凶狠,也越打越狡猾。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发生,曾一度给西路军带来了转机:
担任先锋的红五军一举攻占高台,守敌1400余人投降。王树声率领红九军绕过甘州城,占领了临泽东南的沙河堡;
随后总指挥部和三十军进驻倪家营子;总部直属队和五军一部驻临泽县城。
但没过多久,马家军又重新向红军发动了进攻。
1月12日,马家军围攻高台,五军3000多人大部分壮烈牺牲,军长董振堂饮弹自尽。只有驻扎在临泽县城的部分官兵得以突围生还
1月22日,西路军全部收缩集结于临泽东南的倪家营子。
至此,渡河时拥有21000多人的西路军,只剩下了14000余人,其中大部分是伤员、妇女和勤杂人员,战斗部队只有6000余人。
倪家营子分上、下营子,南北长8公里,东西宽不到2公里,是一个人粮较丰的大自然村。
全营子共有43个屯庄,星罗棋布。屯庄大的,住有四五户人家,小的住有二三户。
屯庄多以主要姓氏命名,如李家屯、雷家屯、赵家屯等等。
数百年来,由于这一带兵祸连绵,匪患严重,所以,每个屯庄都筑有厚厚的、高达三四米的黄土围墙,相当坚固,犹如一座座堡垒。
有些较大的屯庄,还筑有望楼和碉堡。远远望去,倪家营子就像一个堡垒群。
西路军集结倪家营子的第二天,连枪眼还没掏好,马家军的五个骑兵旅、三个步兵旅,一个手枪团、一个宪兵团和大量的反动民团,共7万余人,就将倪家营子团团围住。
一场历时20多天的血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王树声爬上一个瞭望楼,用望远镜一看,马家军黑压压的一片,向倪家营子压了过来。
看着看着,身经百战的王树声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式。
只见马家军上万匹战马,按不同的毛色组成了花马营、黑马营、白马营、红马营等战阵,不停地在倪家营子周围来回驰骋,与其说是在调兵遣将,不如说是在向红军示威。
倪家营子周围集中了马家军的全部精锐部队,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马家军与红军作战是越打越狡猾,每次进攻前照例是用重炮轰击红军的工事。
轰完之后,就用雪亮的马刀,驱赶经过反动教会煽动的民团,向红军的阵地扑来。
等羊群一般的民团把红军的子弹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投入正规部队进攻。
对马家军的老招数,王树声心里早有数,就命令各部队,除了专门射杀敌军指挥官外,一律不许射击。等民团冲上来之后,用大刀和枪刺将他们杀退。
民团冲上来之后,红军就抛出手榴弹,在爆炸的烟雾中,从被敌人炸塌的工事里跳出来,冲进敌群,与敌人展开肉搏。
久经沙场的王树声,已经练就了一手好枪法,是红四方面军出了名的“神枪手”,四五十米开外,他的手枪是百发百中。
一开始,他也把敌人放到20来米的地方进行“点名”,后来发现子弹不多了,就像普通士兵一样,挥舞着大刀杀向敌群。
开始,还有人来阻止副总指挥兼军长的王树声与敌人拼杀。后来他频繁地与敌人肉搏,就再也没有人来拦他。
因为红军的伤亡不断增加,有耗无补,全军将士已经不分男女、不分轻重伤员、不分战斗人员和勤杂人员,大家是齐上阵,屯自为战,人自为战,举刃杀敌。
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红军的消耗越来越大,连水都快喝不上了。
每逢夏天,戈壁滩上的老百姓才能接到从祁连山流下来的雪水,然后存于地窖,供一年之用。
本来这一带饮水就奇缺,加上部队长时间在这里作战,水就贵如油了。
有时就是有米,也没办法做着吃,只能放在锅里炒炒,干吃。
再打到后来,王树声就是叫部队向敌军射击,枪都打不响了,已经没子弹了。
大家已经把步枪架在一边,只用大刀、长矛、木棍等武器与敌相拼。有的伤员手里拿着手榴弹,随时准备与围上来的马家军同归于尽。
红军的处境一天比一天险恶。没有粮食、没有子弹、没有水、没有药品,就连绑伤口的布条都没有了。
近一个月的鏖战,红军虽然歼敌万余人,自己的兵力也不足一万了,而马家军的兵力则在不断地加强。
危难之际,西路军军政委员会作出决定:突围东返。
2月21日,西路军分两路突围。王树声率九军为右翼,三十军为左翼。两天后,西路军东进到西洞堡一带。
衣衫褴褛,兵困马乏,缺粮少弹,步履维艰的西路军,在马家军的眼里,已是溃败之军。
所以,尾追而来的马匪一个骑兵旅和一个宪兵团,极为狂傲,目空一切。
西洞堡的土围子很集中,村外是开阔的大石滩,只有少数几个土坎和小沙包。我军占据着土围子和有利的地形,居高临下,十分有利。
不管是王树声,还是三十军的李先念、程世才,都觉得这是杀敌人一个“回马枪”的极好时机。这两支左右军,几乎同时向总指挥徐向前提出打反击的请求。
徐向前略作思考,就同意了。
王树声的精神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自从古浪损兵之后,他接手九军还没有打过一个胜仗呢。
“打败马匪,到陕北去和中央红军老大哥会合。”王树声一边给大家鼓舞士气,一边亲自督促大家把枪擦好,集中有限的子弹和手榴弹。
尾追而来的敌骑兵旅在左,宪兵团在右,大摇大摆地朝西洞堡开来。
由此,担当西路军右翼的红九军就对付马匪的骑兵,左翼红三十军迎战敌宪兵团。
敌军接近红军阵地时,猛烈扫射了一番,不见有人还击,就以为红军已无还手之力了,争相拥进西洞堡村。
“打!”王树声一声令下,军号骤响,喊杀震天,一排排手榴弹在敌人中间炸开了花,马匪骑兵被炸得猝不及防,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不等敌人醒悟过来,我冲击部队就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挥舞着大刀,端着枪剌,从四周的土围子里杀出来,冲入敌群。
遭红军的突然反击,马匪就乱了阵脚,竞相四处逃窜。不可一世的敌骑兵,被我红军打得也没有了昔日的威风,纷纷飞马溃逃。
只几个小时,受东返鼓舞的红军将士大获全胜,敌骑兵被红九军击溃,宪兵团被红三十军全歼。
此战,红军共缴获了1200多条枪和大批军用物资,大伙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微笑。
红三十军李政委
可以说,有好几个月了,红军官兵没有这么舒心地放声大笑。
西洞堡一战,红军败中求胜,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但是,西路军并没有由此扭转自己被动挨打的不利局面。
西路军的一号人物陈昌浩对徐向前说:命令部队,重返倪家营子,创建甘北根据地。于是西路军顶风冒雪,再次回到了倪家营子。
红军只离开几天,倪家营子就被疯狂的马家军蹂躏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见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声鸡鸣。飕飕寒风,吹刮着残垣断壁,越发显得凄凉。
西路军已经不是昨天的西路军,倪家营子已经不是昨天的倪家营子,红军面临的处境更加艰难。
尾追而来的马家军再次把倪家营子团团围住。
陈昌浩(右)与儿陈祖寿合影
这是一场实力非常悬殊的较量。马家军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装备精良,人数众多,差不多有十万大军。
反观西路军,是缺衣少粮,缺枪少弹,缺兵无援,惟一富有的,是不屈的精神,不灭的斗志。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西路军仍坚持了七天七夜,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写就了一曲悲壮的战歌。这“战歌”悲壮得叫人不可思议。
战至第八天,西路军只剩下8000余人了,其中大部分还是伤员和妇女。
陈昌浩面对西路军筋疲力尽、弹尽粮绝、待援无望的残酷现实,不得不下令突围,向冰天雪地的祁连山转移。
西路军杀开一条血路,来到了祁连山脚下。
冰天雪地的祁连山,气温在零下30摄氏度以下。越往里走,气温越低,风就像刀子一样扎得人生疼。
冬天祁连山
饥寒交迫的红军,踩着戈壁滩上坚硬刺脚的石子和砂砾,每前进一步,都像是翻越了万水千山。
马家军并没有给这支伤痕累累的西路军以喘息的机会,在后面是穷追猛打,不断地用数旅的骑兵,分割包围撤退的红军。
3月11日,日夜兼程的西路军突到梨园口,准备向祁连山的腹地开进。数万名马家军也追踪杀到,而此时,西路军已不足3000人了。
王树声率领九军在前面开道。抵达梨园口后,他看到敌骑兵已追到屁股上来了,就命令部队由前卫变后卫,抢占梨园口两侧的山头,掩护总部进山。
梨园口是入山的口子,三面环山。这里的山头,都像一个个馒头,较为平缓,敌人的战马一个冲锋就能跑到山顶,上山下山如履平地,无险可守,只是中间有些民房可以利用。
不足1000人的九军,在政委陈海松的带领下,迅速在山头上展开。
陈海松烈士
横刀立马的王树声,举起望远镜一看,在朦胧的晨曦中,数不清的骑兵,裹着一溜尘土,扬着明晃晃的战刀,追杀过来。
他再一看,总部的电台和供应部的同志还落在后头,没跟上来。
“不好!”王树声叫出声来。电台要是落入敌人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他马上命令道:“骑兵师,跟我来,拼死也得把电台接应过来!”
所谓的骑兵师,是西路军在坚守倪家营子时,为了以“四条腿对付敌人的四条腿”、提高部队的机动性而组建起来的,由总部四局局长杜义德担任师长,归九军管辖。
只有400来人的骑兵师,都是由机关精简下来的人员组成的,兵强马不壮,那些无法精心喂养的马匹,根本就跑不过马家军剽悍的马。
王树声率部接应电台刚要过口子,敌人的骑兵就杀到。他一面指挥部队在后面挡住蜂拥而上的敌军,一面带领电台拼死向山里跑去。
杜义德和妻子合影
等电台和供应部的同志跑进山以后,王树声回头一看。政委陈海松坚守的几个山头,已经被几个旅的马匪分割包围,团团围住。
落雪纷纷,天寒地冻。已经打光了子弹的九军将士,在扔完最后一颗手榴弹之后,就脱掉槛褛的上衣,光着膀子,用大刀和枪剌与敌骑兵展开了肉搏。
几近妇孺的红军战士,哪里打得过那些凶狠残暴、剽悍的马匪。他们尽管个个有与敌人血战到底的决心,但手中捅弯的剌刀,卷刃的大刀,乃至石头和木棍,无法与敌人抗击。
最终,他们一批批地倒在了血泊中。只有政委陈海松,带领二三百人,退到了一个土围子里。
“程军长,给我一队人马。我去把他们接应出来!”王树声对三十军军长程世才大声说。他不能见死不救。
缺兵少将的程世才还算慷慨,给了王树声一个营(实际上也只有一百来号人)。
程世才
步兵和骑兵总共加起来,也就三百来人。王树声就带着这三百来人,掉头回来,要去梨园口解救被围困的九军剩余官兵。
面对几个旅的马匪,王树声率领的一队救兵,充其量是“杯水车薪”。
还没等接近九军坚守的最后一个山头,敌人就将他们远远地挡住,然后再团团围住。
王树声率领的救兵,就好像一块小小的面包屑掉进了蚂蚁堆里,顷刻间就被黑压压的蚂蚁拥了上来。
不知打了多少时间,王树声来解围最后反被包围,最后只得突围。他左杀右砍,胳膊都抡酸了,眼睛也打红了,口里还在不停地机械地喊着:“杀呀!杀呀。”
傍晚时分,王树声才杀出重围,返回大山。他把冲出来的人数一清点,才剩下十个人。
祁连山深处极为寒冷,夹裹着雪粒的北风吼个不停。夜幕降临后,马匪就暂时停止了追杀。
翻过几道山梁,王树声又收拢了一些打散了的红军战士,大概有几十人,在石窝赶上总部。
在石窝山的一侧,西路军军政委员会正在进行最后一次会议,史称“石窝会议”。
大家痛心自不必说,个个都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陈昌浩也算是一条硬汉子,可此时也不禁洒下了两行热泪。他哽咽地宣布:
一、徐向前和我离开部队回陕北,向党中央汇报;
二、现有部队分成三支队伍游击,坚持斗争,保存实力,待刘伯承率领的援西军过黄河后,再去会合;
三、王树声率领右支队,由九军余部和一百多骑兵等四五百人组成,在大山的右翼游击;
四、三十军剩下的人员编成左支队,约一千余人,由李先念、程世才带领在大山的左翼打游击;
五、剩下的彩病号及妇女、小孩千余人组成第三支队,由张荣率领。
夜深了,大家就要分手了。红军把带不走的枪支和多余的电台都给砸了。惨淡的月光下,生离死别,大家默默无语,只有眼泪在禁不住地流淌。
徐向前、陈昌浩率领他们的警卫员走了!李先念、程世才的左支队走了!
目送着战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王树声也跨上战马,率领右支队向祁连山的深处走去。这一天,是1937年3月16日。
王树声和骑兵师师长杜义德骑着马在前面开路,朱良才、李聚奎等九军领导断后。右支队就这样默默地朝前走去,队伍是越拉越长。
除了马匪的追杀,在前面等待他们的,将会是饥饿、寒冷、伤病、死亡……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失败像浓重的雾笼罩在将士的心头,挥之不去。
由于连续征战,大家都疲惫不堪,走着走着,就一个个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地打起瞌睡来。
天快亮时,王树声被冻醒。他揉揉眼睛一看,糟糕!自己身后早已没了队伍,只有前面杜义德师长和军、师部的二十几个人马。
“赶快上山!”王树声冲着前面的杜义德大喊起来。
天一亮,绝不会放过红军的马匪,就要进来搜山。白天是敌人的天下,得马上上山隐蔽。
这一带山的坡度较缓,王树声扬鞭策马,一会就跑上了山顶。他拿出望远镜,想看看自己的部队跟上来没有。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大吃一惊!王树声没有看到自己的部队,倒看到了一队进山搜剿红军的马匪。他没想到敌人这么早就开始了搜剿。
远处的山谷,隐约传来稀疏的枪声,马匪已经开始了剿杀。
“马匪来了,赶快往后山跑!”王树声命令道。不知翻过了几座山头,跑得人困马乏的时候,他们才停了下来。
暂时摆脱了敌人的追杀,王树声这才感到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自己的肚皮早已贴上了脊梁骨。
茫茫雪山,渺无人烟,连飞鸟都难于谋面,那里还能找到吃的?大家把干粮袋捏了又捏,翻了又翻,已经找不出一粒粮食。
大家还没来得及抓一把雪解解馋,敌人就循着王树声他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踪迹,追杀过来。
二十几个人显然不是敌人的对手。与马匪对打了一阵后,王树声留下几个战士打掩护,带领剩下的人马撤出战斗,向深山密林中跑去。
傍晚时分,他们才停歇下来,想等等留下阻击敌人的同志。这是一个十分渺茫的等待。
等了半天,只有风在吼。王树声看了看周围的同志,只剩下十余人了。
这时,马匪搜剿反倒不再那么紧了。原因很简单,跑进祁连山深处的红军,就是不被饿死,也要被冻死。
祁连山是一条东西绵延千里,由无数个山峰组成的一个长条形的山脉,海拔4000多米,山峰山谷常年覆盖着皑皑白雪。
如果有枪有弹,有吃有穿,在这里打打游击还说得过去。可眼下,要什么没什么,整天还担惊受怕的。
长期缺乏营养,红军战士们个个已经是瘦得皮包骨,身体极为虚弱。长期这样下去,壮的会拖垮了,瘦的会拖死了。双眉紧锁的王树声,决心冒一回险。
开始他还以为是打鱼的,仔细一看,才知道他们是淘金的游民。于是,他就决定晚上去向那些淘金者商讨买点粮食。
民国时期淘金客
“算了,要是让这些淘金者走漏了风声,我们脱不了身。”师长杜义德说。
是啊,为了躲避马匪的搜剿,这支红军小分队是昼伏夜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敢见人。每次在雪地里行军,都轮流派人在后面用树枝扫掉脚印。
“要相信红军在群众中的影响和威信。尤其是这些汉族百姓
不会害怕红军的,何况我们是残兵败将,他们会可怜我们的。”
王树声不想轻易地放弃这次讨粮的机会,这对大家来说,也是一次关系到存亡的机会。
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杜义德也就不说什么。
夜幕降临,王树声带领大家悄悄地摸下山去。当他们出现在淘金者的草棚里时,那些游民一个个都吓傻了。
他们以为这帮荷枪实弹、衣冠不整的家伙,是一伙杀人越货的兵匪强盗。
其中的一个老者还算清醒,“噗”的一声跪在地上,边磕着头、边战战兢兢地说:
“老总饶命!老总饶命!我们都是穷苦汉子,没有什么值钱的,求老总开恩!”
王树声也慌了,没想到老乡会吓成这个样子:“老乡,别害怕!我们不叫老总,也不是坏人,我们是……”
老者哪里还有心思听进王树声的话,只顾一个劲地求饶,“求求老总大发慈悲,枪下留人,饶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说完,老者就发出低低的哭泣声,伏在王树声的脚下,一动不动。
见老乡吓到这个程度,王树声一阵辛酸,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他弯下腰,双手扶起老者,并肩和他席地而坐,然后和蔼地对老者说:
“老乡,我们是红军,是专替穷人闹翻身、谋幸福的。按你们的说法,是替天行道的绿林好汉。红军对穷人不偷不抢,不打不杀。”
说到这里,王树声见老乡还是满脸的疑虑,就举起手中的驳壳枪,晃了晃说"“这个东西是专门用来打坏蛋的。来,拿着这家伙,我再和你谈谈心!”
说着,就把枪往老者的怀里一放。
老者先是一怔,见到王树声满脸微笑,这才把悬起的心放了下来,渐渐地消除了恐惧,慢慢地恢复了常态。
“老乡,我们现时被打散了,要回去找部队。在山里找不到吃的,来求你们帮帮忙,卖点粮食给我们。刚才使你们受惊了,实在抱歉!”
老者听到这里,才知道这支红军登门造访的用意,就连连说:“好办,好办!”说完,就朝旁边的伙计挥了挥手。
伙计们一个个会意地钻进了各自的草棚,捧出了一些米和面,送到了王树声的面前。
王树声拿出了一些银元,老者怎么也不肯收下。经再三解释和劝说,老者才收下了银元。
告离时,老者还一个劲地对王树声说:“吃完了再来拿。这阵子马家军搜山搜得紧,你们要躲严实点。”
对于红军来说,粮食就是生命。所以,买到粮食,王树声特别高兴,就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
他面对着白雪映照的冥冥苍穹,诗情大发,不禁大声吟诵道:“千金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时间长了,马匪就基本上不怎么搜山了,重点放在把住几个岀山的口子上。王树声回过头来,数了数,小分队只剩下11人了。
不觉之中,春风吹进了祁连山,向南的山坡,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枯草开始抽出嫩芽。
王树声想,再这样漫无目的地在深山密林中转下去,不是个办法。他曾想去追赶左支队,西进新疆。
可向牧羊人一打听,才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一是路途遥远没有向导,二是左支队后面还有追兵。
和杜义德商量后,王树声就决定往东走,选择适当的山口出祁连山,伺机返回延安。
大家沿着崎岖的小道东行,傍晚时分走到了一个距山口约十多里的山沟。
在这里碰上了一个牧羊人,此人曾给红军带过路,非常同情西路军。今日相见,大家感到格外亲切。
牧羊人不仅给大家端上了香喷喷的黄米饭,而且给大家详细地介绍了山外敌人把守山口的情况和敌人的活动规律。
吃完饭,牧羊人又把大家带到一个悬崖下,在离地三四丈高的地方,有两个大石洞。
这两个隐蔽的大石洞,一般的人还真不好找,非常安全。待大家爬上去睡觉后,牧羊人为了安全起见,又把羊群赶来,让羊群把红军留下的脚印都给踏掉了。
第二天,睡得天昏地暗的王树声,突然被三声枪响惊醒。“糟了!是不是牧羊人把我们给出卖了?”王树声一惊。
大家都拔出手枪,伏在洞口,准备与敌人战斗。可是,三声枪响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不一会儿,牧羊人爬进了石洞,不安地问候道:“红军先生,让你们受惊了!”
“老乡,刚才枪响是怎么回事?”杜义德问。
“马家军刚才来搜山,搜到我的草棚子里来。他们问我有没有见到红军的散兵,我说没有,他们就朝山顶上放了三枪,吓唬吓唬就到山口外面去了。”
“老乡,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谢谢你!”王树声十分感激地说。
从洞口下来,王树声付了饭钱,就与牧羊人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继续向山口走去。
1937年端午节的前一天,历经千难万险的王树声率领仅存的8名红军将士,终于走出了祁连山的山口。
走出山口时,天已经擦黑,但在冰山雪岭里转了数个月后一见到一马平川的戈壁滩,大家都有一种亲切感,心胸一下子豁然开朗。
他们真想对着空旷的戈壁大声疾呼:我们胜利了!马家军困不死红军战士!
大家不约而同地又回过头来,瞥了一眼转战了数月的祁连山。尽管她吞噬了许多红军的伤病员,但她毕竟又掩护了很多红军,使他们摆脱了马匪的追剿.
王树声把最后8个走出祁连山的战友召集起来,兴奋地说:
“我们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摆脱了敌人的搜剿和封杀,现在可以放开步子往东走了,去找红军,去找党中央!”
顿了顿,王树声说:“出山以后,过往行人多了,情况复杂,集体行动目标大。为了安全起见,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分成两路行动。”
王树声和杜义德带两个通信员为一路,李新国参谋带另外三个通信员为另一路。
他们把剩下的粮食,煮了一锅粥喝完之后,就分两路连夜朝东奔去。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走出祁连山的王树声,异常兴奋。但是,与外界中断了数月的联系后,他已不知道在“西安事变”后,中国革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当然,他也不知道在东返延安的路上,还将有多少艰难困苦在等着他。
腾格里沙漠,用它柔软的黄沙,编织着一个巨大的“陷阱”,王树声一不小心,闯入了沙漠。
夏日,一望无际的沙漠,根本就找不到一滴水,连一棵草都看不到。映入眼帘的,除了黄沙丘,就是时不时见到的一堆堆白骨。
沙子被烈日晒得灼脚。每迈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把腿从沙子中拔岀来。这对虚弱的王树声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腾格里沙漠
走过草地,翻过雪山,涉过沼泽,渡过急流,今天又要在这漫无边际的沙漠上受苦受难。
王树声不禁苦笑了一下,要想革命成功,真的要像唐僧一样,要过九九八十一道难关,才能取得真经么!
第二天,晨曦刚刚露出来的时候,王树声猛然发现了一行骆驼的脚印。
循着骆驼脚印,就一定能走出沙漠!王树声心里一阵惊喜。
骆驼的脚印,不仅给王树声指明了走出沙漠的方向,而且使他看到了几簇红柳。
有红柳,就有甘露。王树声爬到红柳树下,刨开上面的干沙子,挖出了潮润的黄沙。他用嘴贴上去,拼命吸吮着沙里的甘露。
使王树声感到意外的是,在红柳中间,竟然还发现了一棵沙枣树。点缀在枝头的黄中透红的沙枣,简直就是一个个“救星”。
还没品到什么滋味,几粒沙枣就囲囹下肚了。肚里有了东西,王树声顿时就有了力量。
一行骆驼脚印,几簇红柳,一把沙枣,使王树声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也使他获得了巨大的力量。他咬紧牙关,向前,拼命地向前……
有民谣曰:
腾格里,大无边,太阳晒得冒青烟。刮风天地转,下面江河窗。飞鸟不敢过,骆驼打寒颤。自古无路绝人烟,神仙进去也难还。
王树声不是神仙。但他就靠着爬雪山、过草地磨炼出来的顽强意志,走出了腾格里沙漠。
沙漠脱险,东渡黄河,呈现在王树声面前的,并非是一片莺歌燕舞。
原以为渡过黄河,就能见到红军了。可九死一生的王树声,见到的还是国民党的兵,就以乞讨为生,也算是一个掩护。
沿路乞讨免不了要回答别人的盘问,已经是一身讨饭打扮的王树声,便给自己取了一个“李炎生”的假名,并编造了一套“贩盐被强盗洗劫一空”的经历,以掩人耳目。
这是王树声第一次使用假名。炎生,炎生,恐怕就是他在炎热的沙漠中也能再生的意思。
乞讨到宁夏中卫县境的旋窝铺附近,王树声正要走进一个村庄,看迎面走来一个老汉。
不知道走哪条路好的王树声,看老汉慈眉善目的,便走上前去打听道路:“大爷,这是什么地方?前边的路可好走?”
“客官,你是干什么的?要去何处?”老汉见一个乞丐上前问路,就打量了一下问道。
“莫提喽!”王树声长叹了一声说,“老人家,我是个盐贩子,路上碰到了土匪,盐和钱都被抢走了,如今只好讨饭回老家去。”
“不对,你绝对不是贩盐的。我这一辈子不知跟多少盐贩子打过交道,还能认不出来吗?”老汉摆了摆手后,突然说,“我看你是个红军!”
王树声吓了一跳,连忙遮掩着说:“老人家,我不是红军。”
“是就是嘛,为何遮遮掩掩的。”老汉有点生气了,“往西去的红军,吃了大亏,被马匪打散了,我们也清楚,好多人都像你一样,穿得破破烂烂的,讨吃要饭,往陕北跑。我还接济过他们哩!谁没有个三灾六病的时候!”
中卫县
见老汉这么诚恳,不像是坏人,王树声也就不再隐瞒了,说:“老人家,我不瞒你,我是红军,想去延安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走。前面的村子驻有马家军,不能去!”
“哪!我们上哪去?”
“到我女婿家去!他家僻静,你可在那里养几天再走。”
人生地不熟的王树声,身单力薄,当然不再想与马家军打交道,就跟着老汉去他的女婿家。
在路上,王树声这才知道,老汉名叫俞学仁,家住在旋窝铺,是个做小生意的。
不过,王树声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老汉,只是说自己名字叫“李炎生”。
来到老汉的女婿家,淳朴的主人好茶、好饭,尽其所能地好好地招待了王树声。
在老汉女婿家住了二三天,王树声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过来了,精神也好多了,就要告辞上路。
“我送送你!”俞学仁见王树声归心似箭,也不挽留,就想送他一程。
“不用了,老人家,你给我指指路就行!”王树声很过意不去。
“不行,你人生地不熟的,前面也不太平,还是我送送你。”俞学仁说着,拿出女婿的一套半新不旧的衣服,给王树声,
“你换上这件衣服,就委屈你扮作我的女婿,一路上装哑巴,以免口音不对出岔子,遇到盘问我来应付。”
见到老汉想得这么周到,王树声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翁”一“婿”,配合得也挺默契。一路闯关过卡,倒也顺顺当当,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六天后,他俩就来到了固北县境内,找到了在那里的红军部队。
临别,王树声和俞学仁依依不舍。他把藏在鞋子底里的一个金戒指抠出来,送给了俞学仁,并对他说:“等革命胜利了,我一定去看你老人家!”
全国解放后,身为国防部副部长的王树声,曾多次派人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俞学仁、带他们走出祁连山的牧羊人、在祁连山里资助他们的淘金客,但都未找到。
王树声临终前,仍嘱咐夫人杨炬:“没有这几个人帮忙,我活不到现在,找不到他们是我一生的遗憾,我死后,你要继续寻找救命恩人的下落。”
如果很爱很爱一个人,你能够忍住不联系吗?
我觉的如果是双方都没有结婚,这是可以联系,如果是婚外情这就不管多么思恋!
也要控制好自己,不能联系,这会害了自己和别人这不可取,这是要被社会妥弃的!
我们的社会是一夫一妻制,婚外情不可取!从人论上有失道德,从家庭上会害了家庭!
到致家庭破裂,这会害了两家人,有些人追求精神食粮,有些人是追求物质!
有些人是追求浪漫的爱情!我觉得,如果双方都有家庭,这不叫爱情!
叫乱弹琴!特别现在有钱的男人,有些女人为了物质享受,想尽办法去找有钱的男人!
她们才不管别人的眼光,她们说只要有钱给她们,不管叫她们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的人,以有对象,还要在外面找小三,他们说,这是玩的心跳!
有些人为自己被判妻子找借口说,老婆是黄脸婆,又爱唠叨,所以他才出去找刺激!
说是为了躲避老婆才去外面,今天我看了一个视频,男子说他跟他妻子才离婚一天一夜!
他就后悔了,才离婚的时候他很高兴!叫了几个朋友到外面去吃饭,向朋友炫耀自己已离婚了!
吃饭途中,有一位妻子打电话给她老公,叫他回家吃饭,又有一位男子的女儿叫他回家!
去教他做作业!他的朋友都走了,他一个人回家,家里灯没有开!是黑的!
他进去以后,一个人也没不,他找他要东西也找不看,他在茶几下面看见一张纸!
上面是女儿做的作业,妻子教
她做的!他都不知道女儿已经读三年级了!
他想来想去,对不起妻儿,从这个男人的事情上,你要吸起教训!
所以说不管你有多爱,多爱(他)(她),也不能联系!这对家庭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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