媲美金瓶梅一度被禁它揭露的人性真相男人一定要懂
当今社会说起古典小说,大多数人第一反应就是四大名著。
其实若是回到明朝、清朝,人们最喜欢的未必是《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而大概率会是一个系列小说:三言二拍。
人类历史上的文化现象有时就像火山喷发,某个历史阶段,突然狂暴地喷涌出一大票文化精品,而后像长明星一样永存于历史的天空。
三言二拍就是如此。三言的编著者冯梦龙和二拍的作者凌濛初,几乎同时创作出三言和二拍,在明末清初掀起阅读狂潮。其中诸如杜十娘怒沉百宝香、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等桥段,至今仍然传唱不衰。
三句话不离黄,有这么劲爆吗?
说了半天,可能还有人不知道三言二拍的全名。
三言指的是:喻世明言、醒世恒言、警世通言,编纂者是冯梦龙。之所以讲编著,是因为三言许多篇目并非冯梦龙原创,而是收集了唐宋元以来许多流传已久的传奇、小说、话本,进行再创作、再加工。
就像《警世通言》中收录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起源于唐,演绎于宋,在元末明初已经是非常成熟的话本小说故事,冯梦龙对原有故事进行了细节化、书面化改编,才形成了今人熟悉的白娘子故事。
二拍指的是: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作者是凌濛初。二拍绝大部分内容都是凌濛初的原创,而且故事类型与三言不同,大多是晚明市民生活,神仙怪异色彩淡了许多。
冯梦龙与凌濛初都是江南人,都经历了明末清初的大乱世,都死于明亡清兴之际,两人人生遭际、思想认识、文学造诣都高度接近,因此,三言和二拍的艺术水平不相伯仲、一时瑜亮,虽然是各自独立创作,却不约而同地成为明末文学的双子星,真乃是一个文学上的奇迹!
两个系列作品的背景听起来充满了时代的沉重感,但内容其实一点也不沉重,反而充满了轻松、戏谑、快活的空气。
这其实是文艺作品与社会生活互相映照的经典现象。
每当社会安定、经济繁荣时,文学作品总会有点伤痕味儿、悲情味儿。反之亦然。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冷战达到高峰,核阴云令世人惶惶不可终日,文学界意外掀起强烈的科幻狂潮,格调无一例外地热情洋溢,充满自信地憧憬人类美好的未来。
而到了九十年代,中国伤痕文学一度大行其道。1994一部叫作《孽债》的电视剧上映,因为反映的是返城知青的生活,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的人们非常乐于忆苦思甜,收视率一度对当年霸屏的《三国演义》构成强烈挑战。
三言二拍的几百个短篇故事中,带荤的段子不下几十个。许多情节都堪称限制级,与《金瓶梅》的尺度不相上下。初看小说,仿佛明朝人生活在大同社会一样。其实,这正是因为当时社会变乱之极,人们都希望从文艺作品中得到暂时的麻醉与快乐。
也正因情节太过露骨,三句话不离黄,三言二拍一度被斥为淫书,长期被明清朝廷禁止发行。
风情的背后是世情
三言二拍从严格意义上说,属于正儿八经的纯文学,是两位有信念、有节操的文人创作出来的。
三言二拍固然有不少荤段子,但若把它们理解为小黄书,就失之于肤浅了。与《金瓶梅》一样,三言二拍那些看起来过于写实、令人不好接受的段子,其实都是用现实的笔触在还原明朝市民生活。简言之,就是在讲世情。
以《喻世明言》的卷首《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为例,我们且来看看作者是怎样以荤说世情的。
蒋兴哥是个四处奔波的商人,其新婚妻子王三巧在家怀春,正巧被一个外地来的客商陈大郎看见,陈大郎央求牙婆薛婆子从中牵线,一来二去,竟然做出不可描述的事。
后来陈大郎巧遇蒋兴哥,酒酣耳热之际,把王三巧送自己的珍珠汗衫拿出来炫耀,导致奸情撞破。再后来,蒋兴哥怒而休妻,陈大郎行商遭了强盗,家产丧尽,老婆居然又被蒋兴哥娶了。
论起薛婆子撺掇奸情的手段,与《水浒传》王婆撺掇西门庆和潘金莲如出一辙,过程也污出天际。
但看完之后你不会觉得这场人间喜剧里谁好谁坏,当然那个专门撺掇人的薛婆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你可以理解为她只是个工具,是个符号。
王三巧思春,蒋兴哥被绿,背后的深刻原因是明朝的商业化倾向。丈夫不出门经商,生活就维持不下去。妻子二八青春,一年半没见丈夫难免闺中生怨。加之社会经验又少,被牙婆误骗犯了错,虽然不可接受,但也事出有因。
奸夫陈大郎也只是个普通行商,与王三巧一见钟情,得手后又有点烧包过度,导致遭了报应,也只是个精虫上脑的普通人,并不是那种破家杀人、十恶不赦的坏蛋。
武松杀西门庆看着解气,但是如果蒋兴哥真要是杀了陈大郎,估计读者就很难接受。
凡夫愚女,恩恩怨怨,悲欢离合与其说自作孽,倒不如说是命运捉弄人。
冯梦龙就通过这种芝麻大的小事,在讲述最普通的道理:把持不住欲念,最终害得是自己。
这种讲道理的方式,和现在用《欢乐颂》描写都市女性的酸甜苦辣,用《都挺好》反映原生家庭的苦恼,其实如出一辙。区别只是,冯梦龙用了一个更劲爆的表述方式。
所以说,读懂了三言二拍的风情,才能真的读懂古今一致的世情。
写尽人生的辛酸
人生在世,谁没遭过难,谁没背过时。三言二拍里绝大多数人物,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对象。但三言二拍中蕴含着满满的正能量,鼓励世人去勇敢面对挫折。
《初刻拍案惊奇》中的《转运汉巧遇洞庭红 波斯胡指破鼋龙壳》,讲了一位做生意屡屡失败的文若虚,怀揣着一颗不甘失败的心,坐海船到南洋,意外地通过几百斤洞庭红桔子大赚了一笔,回程时又巧得一只老鼋龙的壳子,里面有二十颗夜明珠,一位识货地波斯商人出价五万两银子买走。文若虚一夜之间成了一方巨富。
其实鼋龙壳子什么的都是扯淡,一夜巨富的桥段未免有爽文嫌疑,但小说传达的意思在于,无论古今,也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坚持到底不放弃,才是人生最大的利器。
有些故事,还意外地讲述了一些发人深省的小道理。
《醒世恒言》中的《勘皮靴单证二郎神》,讲宋徽宗后宫韩夫人,长期得不到宠幸,心中难免积了些怨言。某日她到二郎神庙中,看到英俊威武的二郎神泥塑像,居然心生爱慕,也不管什么隔墙有耳,把自己多年的委屈一股脑说了出来,并且许愿日后要找一个像二郎神一样的男人。
不料真就隔墙有耳,庙祝孙神通听说了,又垂涎韩夫人的美色,于是假扮二郎神,夜夜与韩夫人幽会私通,还花言巧语骗走了宋徽宗赏给韩夫人的一条玉带。
且不说韩夫人受了多大的委屈,人生在世,有些话是真的只能烂在肚子里,甚至连亲爹亲娘都不敢说的。随意出口,爽快倒是爽快了,天知道会被什么人听去?
所以,喜欢在朋友圈里发动态、发照片、发这发那的伙计们可要小心了,网上人多眼杂,谁知道黑梭梭的角落里,有什么样的眼睛在盯着你。
《三言二拍》虽然没有宏大的故事,但却记录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展现了形形色色的生活。说尽三界五方、写遍痴男怨女,其实主题只有二字:人性。
当今社会光怪陆离、节奏匆匆,忙碌奔波之余,你真该关爱的是自己的灵魂,闲暇时刻,一杯清茗,读三五页书,悟一两条道,或许是不个错的选择。
【文人笔下的“性”】
【文人笔下的“性”】作家们都怎么写“性”?
文人都怎么性?
这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话题。
我们第一个请出来的人物,是李白。
李白写性,只是写场景,而且非常讲究意境。在《寄远》中,他写男欢女爱,只写了一句“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在《对酒》中,他写“玳瑁宴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一点都不色&情,还给人以美感。
白居易写性,也比较意识流,似是而非。比如,在《花非花》里,他写:“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他只是写了对方的行踪似真似幻,似虚似实。你若是不仔细读,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在写性。
相比之下,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他写性,总给人以低俗之感,像是“女乃色变声颤,钗垂髻乱,漫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肩”这种程度,算是轻的。怨不得出名的是白居易,而不是他,两兄弟写诗的情趣真是天差地别。
说到性,就不得不提兰陵笑笑生。他写的《金瓶梅》,曾一度因为写性的笔墨太多被禁。书中某些描写,堪称A片,实在是“少儿不宜”。
如果不是《金瓶梅》抛砖在前,恐怕是显不出《红楼梦》的伟大。
曹雪芹也写性,有的粗俗,有的细腻;有的直接写,有的隐写。
在《红楼梦》一书中,他会借薛幡之口说“一根J8往里戳”,也间接地暗示了香菱嫁给他之后,会被当成什么。
他写王熙凤和贾琏大中午地在家里ML,只是隐晦地写门口的丫鬟连忙摆手、奶妈含笑摇头、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人舀水。
写贾琏要找平儿寻欢,平儿怕被凤姐为难,急忙躲。曹雪芹写到这一处,来了一句“急得贾琏弯着腰恨道……”
贾琏为什么弯着腰啊?因为裤子支帐篷了,不弯腰多不体面。
这些年,有一些观点称《金瓶梅》比《红楼梦》伟大,这我是万万无法苟同的。《金瓶梅》重在揭露,对人性的刻画是赤裸裸的,而《红楼梦》重在救赎,整本书里杂糅了大量的美、爱、尊重、自由和幻灭。
《金瓶梅》若不是靠写性赚足了眼球,人们可能很难发现有这么一本书,而《红楼梦》,即使书中不费笔墨写“性”,它也能闪耀千秋。
现代作家写性,最萌的恐怕还是老舍。
在《骆驼祥子》里,他写祥子和虎妞初次交欢,是这么描写的:
“屋里灭了灯。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了银河,或滑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有时一两颗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
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红,渐黄;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跃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像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写星际穿越。
鲁迅也写性,但写得极为隐晦。他写祥林嫂被强迫,只是用对话来写,祥林嫂说对方力气太大,听的人根本不信……如此而已。
在日记里,他多次提及“濯足”,有人考证说,其实他就是在用这个词来代指性生活。
郁达夫也写性,但他不直接写性场面,他写得更多的是性心理。比如说,哪次自己控制不住兽欲去找了妓,事后陷入自责、苦闷之中。
民国时代,连女性解放双足、剪头发都要大受批判,文人们大张旗鼓去写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就连当时红透半边天的张恨水写性,也不过就是四个字:一宿无话。
解放后到改革开放前,就更加没人写性了。改革开放后,文学也迎来了春天,一大堆作家像是被压抑久了,忽然大张旗鼓去写性。
贾平凹写性,非常直接,能看得你面红耳赤。他那本《废都》,换今天可能是怎么着都出版不了了,写再多“此处省略X字”也没用。
陈忠实写到性时,奶子、胸脯齐飞,文字里蓬勃而出的净是男性荷尔蒙气息,很像现在网络上流行的小黄文。所不同的是,陈忠实写的性,能体现人物性格,而小黄文纯为写性而写性。
王小波写性,也是很直白的,但总能给人以一种荒诞感。那种只有在梦境里才会发生的,几乎完全与现实不符的荒诞感。他形容男人的身体,用词也很令人惊异:“躺在这两个腋窝中间,好像太阳穴上扣上了两个铝制水勺。”
莫言也写性,他也不直接写,而是强调的是性爱过程中的嗅觉、味觉和触觉。比如说,写亲吻,他会把女人的舌头形容为海螺肉。《丰乳肥臀》里,他写“身上蓬勃如毛的野草味道和清凉如水的月光味道”。描写一个女主角的身材,他写她“沉甸甸的乳房宛若两座坟墓”,而这个形容其实并不新鲜,郭沫若在诗里早用过类似的比喻。
有一次,莫言受邀讲解《我小说中的原型》,现场一中学生大胆提问,老师让我们读您,可您的小说中很多男女那些事,还读吗?全场哗然。莫言回答也很直接,你们最好现在别读,长大结了婚再读。
余华早期写性,也很隐晦。到了《兄弟》里,却忽然豪放了起来。李光头乱搞的那些情节,写得真是让人瞠目惊舌。
顾城写性,就像在写诗。在《英儿》一书中,他写到说英儿“野合”是这么写的:“轻轻触及了之后,就旺盛起来,胀得旺盛起来,像所有树木一样,那时我的心那么静默,我看着她起伏,如同海水。”
阿来在《尘埃落定》里写性,是高度隐喻化的,比如这句:“她一勾腿,野兽的嘴巴立即把我吞没了。我进到了一片明亮的黑暗中间。我发疯似的想在里面寻找什么东西。”
武侠小说作家写性,各有各的风格,有网友总结如下:黄易“虎躯一震”,金庸“心中一荡”,古龙“嘤咛一声”,梁羽生则是“生命的大和谐”。
写《寻秦记》和《大唐双龙传》的黄易,是写小黄文的鼻祖,不大段删除估计他的书都出版不了。金庸写性,写得非常克制,书里头的男女主角亲亲嘴唇就算大尺度了。古龙写性,给人以一种香艳感(但不露骨)。最后意思的是梁羽生,每次结尾几乎都是“生命的大和谐”。
比如,他把手一招,将灯灭了,在黑暗中,两人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出自《龙虎斗京华》)。又比如,在黑暗中,不,是在他们幻想中的色彩绚烂的世界里:他们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出自《广陵剑》)。
总之,梁羽生笔下的男女主角,就没有不和谐的。
男作家写性,大多是男性视角,只能将女性视为客体。
也有一些男性作家,尝试着代入女性的角色去写性。
苏童写《妻妾成群》,写到了女主角颂莲的性体验——“仿佛从高处往一个黑暗深谷坠落,疼痛、晕眩伴随着轻松的感觉”。
写性,最让女人感觉到舒适的,是日本作家渡边淳一。“如触电一般”,是他对女性感受的想象。他用“女人漂浮在丰饶的大海上,男人却不断在萎缩,变得像个死人”来形容一场性事结束后男女双方的表现,倒是很妥帖。
男性作家写性,很难有写得合女性意的,甚至有一些描写,让女性读来是觉得挺不适,甚至会有一种被冒犯感。
比如李敖,有时候他写起性来,简直就是低俗。像“j8”“X 屁股”之类的词,层出不穷。不知道的,哪会联想到他是个文化人,可能只会认为他是刚从哪个窑子里出来的嫖客。
洪晃说她多年前咬牙看完余华的《兄弟》的第一章,说余华把男人想偷看一眼女人的大白屁股写绝了,但是作为女人,这段文字看得她真是太难受了。
男尊女卑社会太漫长了。长期以来,女性只是作为性客体而存在的,以至于表现在文学上,敢公然表达性体验的女性也不很多(也跟女性整体话语权不多有关)。
这就跟拍情&色片似的,几乎清一色的男性视觉,女性的身体、声音、气息等等都像是为了满足男性审美和快感而存在,就没几部是拍给女人看的。
女性作家也写性,鼻祖是李清照。很多自媒体文章,如今说起她来,都说她写艳词。可实际上,她不过就是描述了一点小女儿情态,离“艳词”二字相差甚远。像“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也不过就是挑逗而已。
到了现代,女作家写性,则开始变得大胆了起来,甚至还出现了一些用身体写作的女作者,但她们似乎就真的是纯为博取关注而写性了。
女作家中写性,写得最令人拍案叫绝的,还是张爱玲。
早期张爱玲,在小说中几乎从不写性,到了《小团圆》,却忽然大胆了起来。写《小团圆》时,张爱玲已在美国居住多年,那时她都五十多岁了,估计也没啥可顾忌的了。
在《小团圆》里,她写过几次女主角盛九莉与邵之雍的交合。
有一句是:“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坐下鞭打她,她无法相信——狮子老虎掸苍蝇的尾巴,抱着绒布的警棍”。
呵,成年人都看得懂,这是女主角坐在男主角身上发生的事儿。
还有一段是这样:
他忽然退出,爬到脚头去。“嗳,你在做什麼?”她恐惧的笑著问。他的头发拂在她大腿上,毛毵毵的不知道什麼野兽的头。
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泊泊的用舌头卷起来。她是洞口倒挂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被侵犯了,被发现了,无助,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小口小口的啜著她的核心。
这个,成年人也一看就懂。
《小团圆》是张爱玲的自传体小说,我们甚至可以确定她笔下的邵之雍就是胡兰成。
我也是看完了《小团圆》,才明白了张爱玲为何曾对渣男胡兰成念念不忘。虽然花心、鸡贼了点,但人帅、嘴甜、好说话、活儿好,在床上愿意取悦女性……
在一个女人的情欲刚被开发出来的那几年,这样的男人的确让女人很难放下吧?
经典文学中的性,更多只是作者描述人物性格、勾勒人物情感走向、描述人物思想变化历程的一种工具之一,它可能事关欲望与道德、天性与束缚、灵与肉的冲突等等,体现的是作者对社会、对人性、对道德、对两性关系的哲学意义上的思考。
但是,真要把它给写好,其实也非常不容易。
你写两个人谈恋爱,可以掰扯出好几万字来,但真要把“性”给写好,非常考验功力。而一个作家功力的深浅,可能也就在那短短的几百字描述里,可以看得出一二了吧?
丁俊贵
2019年1月14日
曾经的七大名著被删掉的三本是什么?
其实,关于名著,自从明清小说发展以来,就有许多种说法,凡是引起过一小段潮流的书,都曾有幸入选过“X大名著”,以至于从明朝到新中国成立,就诞生过“四大名著”、“四大奇书”、“六大名著”、“七大名著”等等说法。
究竟有几大名著?
六大名著
其实最早几大名著的说法出现在清末民初的一段时期,除了我们熟悉的四大,还有《聊斋志异》和《儒林外史》两部,合称六大名著,被认为是中华民族小说史上的最高成就。
另一说法是,六大名著是除四大以外,另外加上《东周列国志》和《封神演义》,对于这种说法我是不太赞成了,《封神演义》虽然是一本不错的小说,但其思想性和文学性都不能和其他作品相比,用现在话来说,这就是一部爽文。
四大名著
四大名著起源于明七子王世贞提出的“四大奇书”概念,分别是《史记》、《庄子》、《水浒传》、《西厢记》;继王世贞之后,又有冯梦龙提出了新的“四大奇书”:是《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和《金瓶梅》;
到清朝,确立了冯梦龙的说法,理由是王世贞的四本书,都不是同类型,而冯梦龙的四本书都是小说类。此后,四大奇书的说法便流传开来。
后来《金瓶梅》被禁,而《红楼梦》横空出世,于是四大名著才真正被确定了下来,而真正在老百姓中流传的原因,则是因为新中国成立后,出版社因需求而刻意推出了“四大名著”,其实就是一种营销手段,单本不好卖,那就捆绑销售,并赋予一个“四大名著”的标签,一下就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七大名著
七大名著很明显就是一个牵强附会的说法了,就是把六大和四大综合了一下,把原本入选过的都算上,便有了通俗意义上的“四大名著”+《儒林》+《聊斋》+《金瓶梅》。
那么,为什么后三本名著会被剔除,只留下了四大名著呢?这也是有原因的。
《儒林外史》
如果不是那篇《范进中举》入选了中学课本,估计这部《儒林外史》就要被人忽视了。这部书的评价还是褒贬不一的,钱钟书先生认为,这部书抄袭借鉴的比较多:
“吾国旧小说巨构中,《儒林外史》蹈袭依傍处最多。”——《小说识小续》
但实际上钱钟书先生的标准太严格了,《儒林外史》远远谈不上抄袭,只不过是化用了古代的典故罢了,用典的事儿,怎么能叫抄袭呢?
鲁迅先生就对这部书颇为赞扬,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里,称其为“以公心焚世之书”,因而列为讽刺小说之类,这也是我们现在习惯把《儒林外史》当做讽刺小说的起源。
至于《儒林外史》被剔除“X大名著”的原因,很简单,虽然这是一部长篇小说,但只是以开篇的王冕为引子,作为故事的核心思想,本质上其实是许多独立的短篇故事串联而成的,在四大名著的标准上,《儒林外史》的这个特点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聊斋志异》
《聊斋志异》托鬼狐言人世,每次读来都不得不佩服蒲松龄先生的想象之丰富,思想之先进,比如他在《凤仙》一篇中,想象除了最早的“照相机”;在《聂小倩》一篇中,就有了“生平无二色”和自由恋爱的价值观。
这些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开拓。
蒲松龄先生虽然在思想上,比当时大多数人都先进,但毕竟受限于时代的禁锢,他的许多作品中也还是有深刻的封建影子,这一点上,就让《聊斋志异》的思想性打了一些折扣。
再者,《聊斋志异》也是短篇小说,和四大的选择标准(长篇)不大一样,因此也就没有入选了。
《金瓶梅》
我看许多人说《金瓶梅》被替换掉,是因为它写人性太过深刻,嘿,《红楼梦》不也一样么?也有人说它写社会太过腐败不堪,那《水浒传》不也一样么?文学作品中的影射和揭露,本身就是文学的一部分,哪能单纯因为这些就否定其价值呢?
《金瓶梅》的地位下降,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它对“性”的描写太过露骨,其实你只要看过《金瓶梅》就知道,其中的性描写并不算太多,但真的是很露骨了——这种文学思想,在古代腐儒的心中,是决不能够抬得过高的,特别是清朝那一群没有思想的奴隶。
也正是因为那个时代对金瓶梅打上了“淫秽”的标签,以至于到现在,很多人说起《金瓶梅》还是小黄书,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你什么思想,就能从《金瓶梅》中看到什么故事。
思想太黄了,别让一本书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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