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百花深处影评,百花深处10分钟看完的电影
《百花深处》是陈凯歌在2002年拍摄的一部微电影,属于《十分钟年华老去》中的一部分。故事讲述的是住在老北京胡同里的冯先生(冯远征饰演)找到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耿乐饰演)帮自己已经拆迁的百花深处胡同的房子搬家的故事。
影片中冯先生疯疯癫癫,如痴如醉地指着大槐树旁的空地描述着自己的家,有模有样,让人觉得荒唐,搬家人员也配合着这个疯先生无实物表演了一翻搬家。在搬家过程中还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前清花瓶,冯先生甚是悲伤,仿佛真的打碎了一样。结尾疯冯先生找到的铃铛绳和铃铛终于让搬家人员看到了百花深处的那个曾经的四合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故事中的冯先生被描述为一个疯先生,但是我觉得他并没有疯,他只是执着于曾经而不愿回到眼前。
1、故事开头他问搬家人员:我们家能不能帮忙搬?
其实隐含他自己也知道他要搬的家并不是真的搬家,他希望通过搬家公司搬家见证他曾经的家,那个百花胡同深处的家。他只是渴望证明那个家的存在,找人分享家的存在。那拆迁之后的荒地,还有几个人能记起它曾经的样子,那里的摆设,那里的人和事呢?绝大多数人都沉浸在搬入高楼大厦新屋楼阁的喜悦中,没有人主动去回忆曾经的胡同了,被推平的不仅仅是破旧的平房,还有回忆和时光,时光已逝再也回不去了。
2、搬家过程中搬花瓶的情节,搬家人员随处双手做搂抱样式,准备搬运花瓶,可冯先生说:花瓶怎么会在这呢?花瓶怎么能在这呢?花瓶应该在哪儿啊?搬运工说:我哪知道啊?冯先生说(手指堂屋方向):应该在堂屋,应该在堂屋的条案上啊。
这个细节说明冯先生知道此处是空地啥也没有,如果他真疯了,他会说花瓶不是在那吗?他为什么要问花瓶怎么能在这呢?花瓶应该在哪儿啊?又指明堂屋的位置详细描述花瓶的具体位置,无不在给搬家人员讲述他曾经家的样子,每一个细节,每一件陈设他都记忆犹新,不曾忘记。
3、冯先生忽然发现了尘土中掩埋的他自家的铃铛里的铛子,他捡到真的物品时欣喜若狂,举着铛子跟每一个搬家人员描述着曾经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叮叮当当好听着的景象,搬家人员却不以为然。
冯先生迫切地想要证明,想要让他们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所描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面对眼前的这片荒芜,谁能与他有一样的体会呢?
4、因为搬家过程中“打碎”了一个花瓶,冯先生心情很糟。搬家后他不再欢喜雀跃,而是默默无言递上了搬家费用。
不是因为花瓶打碎了他生气,是因为搬家人员并没有真正的搬家,他们只是敷衍地配合他演绎了一场荒诞的喜剧。只有他看见花瓶打碎了,而其他人什么都没看到,他失落了,他们还是不相信,他要怎么才能证明这里曾经的一切呢?他默默的递给搬家人员搬家费用,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失望,这种正常的行为跟前面的荒诞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他看似正常了。
5、故事结尾,搬家结束回去的路上,冯先生提醒搬家人员前面有个沟,小心,但是眼前都是土路谁愿意相信这个疯先生的风言风语呢?搬家人员正常开没有停的意思,果真车开进沟里了,而且沟里还有冯先生家的铃铛,跟刚才捡到的铛子一起曾经挂在他家的檐子下面,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叮叮当当很好听。
无论是眼前的沟,还是铃铛和铛子,他又一次证明着这里曾经拥有的一切,真实地跟他脑海中记忆的一样,而此时的搬家人员们才真的相信了大槐树下那个美好的四合院就在那。
时光已逝,能留下的只有脑海中模糊的回忆,今天你走到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那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吗?一排排的平房早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砖头瓦块早已变成了钢筋混凝土。
过眼云烟,只在一瞬,过去的就变成了瞬间的画面,在脑海中翻箱倒柜也只有几张照片的样子,再也想象不出它原有的气息了。
是时间让我们遗忘了吗?还是我们自己遗忘了?
《百花深处》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如何评价?
这部微电影以一位搬家公司工头的经历,展现了老北京冯先生对‘百花深处胡同的眷恋。
导演在表现城市快速发展的同时,用传统文化的衰落与消费主义的盛行,表现出新旧更替之下的时代的变迁。影片中镜头、果别的使用与意象的呈现十分巧妙。
影片中导演大量使用运动长镜头:"搬家"过程中镜头不间断的由工头和另一个抬“金鱼缸“的工人转移到一旁嗤笑的工人,在刻画搬家工人形象的同时对“搬家”场景和工人们的运动进行了洋细完整的记录,使得情节连贯真实。
除运动长镜头外,导演也善于使用短固定镜头。短固定镜头往往用来描述或强调细节,导演用在对话场面:工头坐在车里一边翻看单子一边与站在车门边冯先生的商量搬家事宜,这让剧情信息集中明确。
为之后观影者与冯先生情感距离的建立做了铺垫,同时也建立了镜头的节奏感。既表现了冯先生的“疯“和搬家公司的无奈,也落造出一种流畅的荒诞恢谐感。
景别的使用对刻画北京的环境有着重要意义。冯先生坐在白色卡车内看向窗外,一个高楼矗立、高架层叠的样貌展现在他的面前,这是他所陌生的场面。
此时远景、大运景的空间感使观影者产生一种情感超脱感,让观影者在了解到行车环境的同时,与冯先生的“无法融入”产生共鸣。
而此后的远景:工头眼中百花"深处胡同,则被突出了残破、陈旧、颓败的特点,与繁华、高速发展的城市另一面开形成巨大的反差,表现了工头与冯先生的情感转变。
影片中的意象也根据城市的两个面貌多现出不同的意义。 高楼、高速成了新生势力发展的象征,孤独的大槐树与残破楼则变为传统文化衰落的代名词。新旧更替发生着,它处在陌生与熟悉之间。
铃当的当子找着了,它在陈旧的成墟之上,铃铛的壳手也找到了, 它在新填的沟里。一个铃铛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留在原地,一个随着泥土被带走,当它重新组合起来,让人产生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正如影片里虚实重叠的呈现:白墙黑瓦红柱子,院中有棵大槐树。
铃声叮叮当当的,引发观影者想象它多年前遇着刮风下雨时的声音,也让观影者联想起冯先生找着铛子时的欣喜。
冯先生提着铃铛奔向大槐树,逆光的拍摄在勾勒人物与树木轮廓的同时将冯先生与新兴的高楼分离开来,不仅增添了影片的空间感与艺术感染力,也烘托出一种诗意、神秘的气氛。
再表现了传统文化与新生文化的碰撞后,表现出了传统文化仍然磅礴的生命力,为影片的主旨披上了一层复杂性。
这部电影通过对冯先生面对新旧两种环境不同的态度,细腻而真实地表现了在高速发展的社会中,传统文化者对盛行的消费主义与外来文化的"对抗",从而表现出新事物的旺盛生命力,同时也揭示了时代发展过快,传统文化衰落,及年华易逝的悲哀。
这部影片无疑会引导观众,在追求新兴事物的同时,回忆并寻找以往的生活印记,使许多生活结奏过快的人看到细微处的美好。影片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电影《百花深处》1500字影评
《百花深处》这个标题很容易让人想到陈升的那首《北京一夜》:“地安门外……百花深处……面容安详的老人,等着那出征的归人”。“时光”还是两个作品共同的主题。所不同的是,陈凯歌的《百花深处》一如既往地超越了个人情感,以俯视的角度审视现代化与传统殊死冲突这个国际化的命题。陈凯歌一向是我尊重的导演。当同为“第五代”标志型人物的张艺谋完成了从反叛、漠视到招安的奋斗历程;当一批新锐导演迷恋于个人体验而无力自拔,年过半百的陈凯歌却没有放弃社会责任感,以反思和批判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似乎变幻无常的年代。
影片讲述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搬家公司的小头目耿乐刚刚为一个顾客搬完家,冯先生找到耿乐说自己也要搬家,于是带着耿乐一伙人找百花胡同,但当费劲周折找到百花胡同时,那里已成为一片废墟,只有一棵老槐树孤零零地留在那里。耿乐他们大呼上当,掉头离去,这时接到公司电话,电话说,这几天有一个疯子到处找人给他搬家,告诉耿乐别上他的当,上了当别忘了要钱。
为了要钱,耿乐他们又折回来给冯先生搬家。于是冯先生就给他们讲:这是大立柜、这是鱼缸、那是花瓶儿,于是耿乐他们就搬没有实物的家,当搬一个前清的瓷瓶时,由于有人要吸烟借火,搬运工一松手瓷瓶摔碎了,冯先生哭了。
搬好了东西,车往前开,冯先生告诉耿乐胡同前面有个沟,结果车真的陷进去了。在陷车的地方,挖出了一个铜铃铛,冯先生捡起铜铃铛高兴地跑向落日,耿乐他们蓦然回首,落日余辉中一个水墨四合院出现了。
现代化对传统的征服带来了怎样的后果?《百花深处》描画了这样一个场景:当传统文化这个物质家园被摧毁之后,人类的精神家园也将无枝可栖。“冯先生”以变疯这种极端的方式,象征性地昭示了这一严重的后果。而那几个搬家工人像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在灾难面前表现的是可悲的冷漠和麻木。
与绝妙的创意相比,影片的摄影平庸或是平实。在汽车驶进废墟时,摄影机从一间残壁的窗户内,窗框为前景拍摄了这一画面。这个镜头不过3秒钟,但我的感觉是,它太像主观镜头,有些影响观众沉浸剧情。这一点,阿巴斯在《樱桃的滋味》里的处理就巧妙得多。
影片的音效颇为出彩。虚拟的搬家声响既有趣味性,又切合了疯子的主观视角。当不存在的“前清花瓶”被失手摔碎时,荒诞感的鼓点变成了忧伤的长音,与向前缓移的镜头相配合,直到冯先生哀伤的脸部特写出现,将影片的基调由荒诞转为沉重。当冯先生摇着铃铛跑向“新家”的时候,一个动画的四合院出现了,伴随着的是风铃声、叫卖声和传统器乐的交相辉映,这些音效把观众带回了“过去的好时光”,有力的烘托了影片的主题,并将影片推向了高潮。
而就在此刻,导演——这部故事的上帝显现出了力不从心。
应当说,在动画出现前,故事的讲述是出色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尽管搬家公司的电话我认为不太合常理——让他们从疯子手里拿工钱,但这是故事的第一个情节点,没有这个情节点,故事就无法往荒诞的方向发展,对于一个十分钟的影片,凯歌尽力了。第二个情节点就自然多了,发现失落的铃铛尽管巧合,但并不算突兀,这个情节点成功地将故事引向高潮。
总体来说,层层递进的悬念还是能吸引人看下去。陈凯歌的名字之所以能跟国际电影大师们一起排在这张DVD的封皮上,不是没理由的。但后来的一分钟证明,真正要和大师们并肩,却是一个无比艰难的任务。
博尔赫斯最青睐短篇小说,因为它是个完美的圆形。但实际上却很难完成。长篇需要作者超强的稳定性和持久力,短篇要求作者具备高度收放自如的驾驭能力,两者都是对创作人极高的挑战。
显然,对于这样一个短篇,陈凯歌很清楚,他必须在十分钟里就要给观众一次完整而完美的体验。为了制造一个足够刺激的高潮,在隐身奋战了近十分钟后,这个“上帝”迫不及待地出马,用百花——雪花这浅白的意境动画了一个冯先生脑海中的四合院,以弥补观众的想象力,人为的强迫这个故事以及每个观众到达高潮。不幸的是,这种最后阶段的冲刺却暴露了导演驾驭这次体验的生疏和胆怯。将脑海中的四合院写实无疑是画蛇添足,用现代化的电脑动画来表现更是匪夷所思。用搬家工人的视角来想象这一变迁则透露出明显的说教意味,这大大冲淡了本来十分沉重的主题。由此一来,一部艺术电影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平庸的公益广告。于是,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一次大师的完美创作,而是一个年轻人初识人事的慌乱。
与许多美好的人生体验一样,艺术创作从来不是单向的,而是作者与受众两者共同完成的。对艺术家而言,对受众是否具备足够的尊重严重影响到作品的质量。世界级的大师对受众的智力都给予了相当的尊敬,而中国的艺术家特别是电影创作者往往欠缺这一美德。
在上世纪80年代后,不断有中国电影获国际奖。也许最悲观的人都会觉得,中国电影的最高水准离国际级大师仅隔一张窗户纸。但那个四合院却告诉大家,那张古老而陈旧的窗户纸是多么的坚韧,坚韧到令人有些丧气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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