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镇和霸王别姬「与霸王别姬并列中国最佳电影芙蓉镇那个时代不应该被遗忘」

时间:2023-06-28 14:54:29阅读:4425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首付笑谈中。”《芙蓉镇》上映于1987年,由谢晋导演执导,姜文、刘晓庆等领衔主演,该影片改编自文学作家“古华”的同名小说《芙蓉镇》,电影上映时在圈内掀起了一片浪潮。…
  • 国家话剧院著名国家一级演员。曾在《红色摇篮》、《井冈山》、《开天辟地》等三十多部…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首付笑谈中。”

芙蓉镇》上映于1987年,由谢晋导演执导,姜文、刘晓庆等领衔主演,该影片改编自文学作家“古华”的同名小说《芙蓉镇》,电影上映时在圈内掀起了一片浪潮。

影片以一所小城镇的“小人物”,再现了处于政治动荡极左主义下的中国大背景,绝然不凡的叙事架构,喜与悲,苦与乐,静与乱的浑然天成,缔结出了生动充沛的人物情感,那深刻的时代隐喻更赋予了这平凡的故事以史诗般的魅力。

故事发生于1963年初春,在湘、粤、桂三省交界处的“芙蓉镇”上。

女主“胡玉音”和丈夫“桂桂”在镇上经营着一家“米豆腐摊”,夫妻俩的手艺在镇上深受大家的喜爱。他们白天起早贪黑地干活挣钱,为的是能过上好日子,能有个新家。

于是便向镇上的懒汉“王秋赦”买下了他家的宅基地盖新屋,他们靠着自己的双手一砖一瓦盖起了新房,这对玉音一家来说是最有成就感、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然而,正是这新屋给他们一家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963年正是国家“四清运动”的政治运动开端。

“四清”在农村最初是“清账目、清仓库、清财务、清工分”,在城市中最初是“五反”,反贪污盗窃、反投机倒把、反铺张浪费、反分散主义、反官僚主义,后统一为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

虽然这一运动在当时的年代,解决了干部作风和经济管理方面的问题起到了一定作用,但由于指导思想上的“左”的错误,把许多不同性质的问题都当成阶级斗争,使不少干部和群众百姓受到不应有的打击。

因此出现了“五类分子”的称号: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右派。

男主“秦书田”,外号“秦癫子”是“五类分子”中的“右派”,他原先是文化馆“馆长”,是镇上最有文化的人,因曾经编写过反封建的歌舞,被打成“右派”在芙蓉镇进行劳动改造。

他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幅好画,如今却在芙蓉镇上做着“扫大街”的工作为生。

玉音新屋乔迁那天,恰好碰到了来芙蓉镇视察工作的“四清运动”组长“李国香”。

然而,却被懒汉“王秋赦”看见了,他急忙跑去迎接领导(李国香),献殷勤套近乎。

李国香来镇上的目的是要来解决“贫富差距”,可她解决的方法不是提高贫民的收入,而是解决“富农”。

当她看到“土改根子”王秋赦的家,破烂不堪的模样;转头便看到离王秋赦不远处胡玉音家新建的房屋时,愤愤地说道:“富的富,穷的穷,这就是农村的两级分化”。

此时,在她的心里对胡玉音一家埋下了一颗阶级种子。

翌日,她来到胡玉音的新家。对于她的到来玉音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落落大方地招待这位女领导,丈夫桂桂则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李国香仔细打量着玉音的新家,愈发坚定心中的想法,说罢便从公文包拿出了一个账本对玉音说道:

“我这儿,初步为你算了一个账,你看看有什么出入没?你每圩大约卖500碗米豆腐,收入就是50元,一个月6圩,收入就是300元,再给你扣除100元的成本费,还剩下200元,胡玉音,你的收入可相当于一个省级领导的水平啊。”

玉音听完李国香的这一番话,急忙解释说道:“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平常我们过日子稀里糊涂的,也没怎么算计,我们有营业证的。”

然而,在李国香眼里胡玉音的行为就是在打马虎眼,于是便对她一顿指责。

“我也没说你一定是搞了剥削,犯了法吧,还,我们先不说这些,这新屋的地基是王秋赦的土改果实吧?门上的对联也是出自反动右派秦书田的手笔,还有粮站主任“谷燕山”,每圩都从大米厂提给你60斤大米。”

“别人买去喂猪,卖给了国家,你呢?你买来碎米谷头子,把它变成了商品,肥了自己,粮站主任谷燕山一共卖给你是一万一千八百八十斤大米。”

李国香的这一番操作,为的就是想让玉音承认自己是“新资产阶级”,靠国家的资源,发财。可胡玉音向粮站“谷燕山”购买的“碎米谷头子”,根本算不上大米。而胡玉音的这种行为在李国香眼里就是“五类分子”。

李国香回去之后,便向镇上召开了全民会议,会议暗藏杀机。

她先是借右派“秦书田”的身份向众人宣告,来此的目的,随后便开始了她真正的意图。

“前不久,我们镇上有个小摊贩,盖起了一栋新屋,有人指出,它比解放前本镇两家最大的铺子还要气派,顺便提一句,这个小摊贩,2年9个月以来,累计的纯收入是6600元。”

李国香在大会上,直言指出胡玉音一家是“阶级份子”,坐在会议下面的胡玉音夫妇听着领导的说辞,百口莫辩,明明是靠自己的双手,没日没夜辛苦干活赚来的“辛苦钱”,却在别人眼中变成了“资本家”,已然这是旧时代的悲哀与腐朽。

会议结束后,丈夫桂桂被李国香说的话,显然是有些吓住了,便对玉音说道:“还是想个法子,把新屋脱手吧,哪怕贱卖个两三百,谁让我们只有住烂板屋子的命呢。”

可玉音不甘心,也不想认命,对于丈夫说的话,又气又恼:“我们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磨把子捏小了,锅底搅穿了,我们剥削了谁?犯了什么法?”

是啊,他们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老百姓,仅凭着自己的双手,支棱起的小本生意,赚了点钱,却在那个年代,就如同犯了天大的错,这无疑是赤裸裸的讽刺。

玉音思来想去,随后便把自己全部的家当1500块钱,打算交给她的干哥哥“黎满庚”保管。

“黎满庚”是芙蓉镇的书记,曾经和玉音是恋人,为了保住“党籍”,他便和玉音分手了。然而这一次,他再一次地背叛了玉音。

玉音把钱交给黎满庚之后,便听丈夫桂桂的话,去广西亲戚家住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可她的离开,也没能避过这一场灾难。

黎满庚的妻子“五爪辣”,得知丈夫为胡玉音私藏钱财之后,便后丈夫大闹一场,以死相逼,更是直言要去向工作组告发他,黎满庚实在没办法,为了保全家人,只好把玉音的私房钱上交给工作组。

“五爪辣”本来就对胡玉音有敌意,她知道丈夫曾经和玉音好过,虽然玉音已经结婚嫁人了,但她一直把玉音当成“假想敌”。

当工作组看到黎满庚上交的钱财时(胡玉音的1500元),此举更加坐实了胡玉音的罪名。

而玉音的这件事情牵连了粮食站主任“谷燕山”(停职查办)、村支书记“黎满庚”(被上级派到县里反醒学习)。

李国香对于谷燕山私自买碎米谷头子的事情,有所不满,为了响应国家反清运动,便想给谷燕山安上一个贩卖国家粮食的罪名。

“谷燕山,有个数字,你可以听一听,经我们调查核实,自1961年下半年开始,两年零九个月的时间,你一共卖给新生的资产阶级分子胡玉音,一共是11880斤大米。”

“碎米谷头也好,大米也好,粮站主任,你个人拿得出一万斤?你什么时候种过水稻?这不是国库,又是哪来的?”

你向粮食局汇报过吗?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

“我又不是卖给她一个人,再说,都有账可查,我没有得过一分钱的好处。”

谷燕山极力为自己辩解,他没拿过一分钱。

其实,他的做法在我看来,是在为国家贡献,把碎米谷子卖给有需要的人,国家还能挣钱,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可接下来,李国香的这一番侮辱人的话,让谷燕山气愤不已。

“没得过一分钱的好处这我们或许相信,但是你一个单身男人,总该有单身男人的收益。”

“什么单身男人的收益呀?”

“别装腔作势,天下哪只猫不吃腥呀,你豆腐姐子,可是芙蓉镇上的西施。”

“喂,你是说?我和她有关系?”

“干这种事情,她可是有种的,她母亲不就当过妓女?”

很显然,李国香的话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可对于谷燕山来说,李国香的话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极力想自证清白,差点就脱下了裤子。

原来他曾经是一名退伍老兵,为新中国的诞生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剥夺了他做一名真正男人的机会)。

然而,玉音丈夫“桂桂”因一时冲动想要刺杀李国香,被判死刑了。

等玉音从广西回来芙蓉镇时,发现一切都变样了,自家的新屋被贴上了封条,丈夫桂桂已死,这对玉音来说,无疑是沉痛的打击。

玉音在桂桂坟前哭得痛不欲生,这时右派秦书田过来,告诉她已经被划分为“新富农”了。

“你是谁?你是人还是鬼?”

“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鬼。”

秦书田的这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但他一直对未来充满希望。许多人,在那个人吃人的年代,都已经变成了“妖魔鬼怪”,人鬼不分。

1966年,上级领导稽查干部人员,李国香被上级误认为是“右派”分子,被“红卫兵”的人抓起来挂破鞋,此时的她亦如当初胡玉音一样被众人污蔑却百口莫辩。

曾经的“土改根子”王秋赦靠着一张巧嘴,翻身当上了“镇党部书记”,而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红卫兵”的人去抓李国香。

而胡玉音被划分为新富农后,就被组织安排在镇上和秦书田一起扫大街。

而这一场小的运动起伏变迁,让好吃懒做的王秋赦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正当他在炫耀美梦时,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所有。

李国香的右派身份被核实之后,又官复原职了,而且职位比王秋赦高,如今是县革委会常委,亦是公社革委会主任。

李国香的到来让王秋赦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被对方针对,从而处处讨好上级。

翌日,王秋赦一阵梳洗打扮,夜色降临,他来到李国香的住所,明面上是说有工作需要汇报,实则是想用美男计,为以后能过上富足的生活(李国香没有伴侣、没有性生活,除了工作之外,生活中是索然无味)。

李国香,在“极左”的道路上,成为了她心灵的桎梏,使她心理和生理上发生变态。所以对于王秋赦的主动献媚,她欣然接受,她不敢爱,也得不到真正的爱,只能亵渎爱。

胡玉音和秦书田每日朝夕相处“扫大街”,在这个艰苦的日子里,让两个苦难的人,慢慢地相互靠近。

某天,胡玉音淋雨感冒了,秦书田找到她时,已发起了高烧,他默默照顾了她一晚上,第二天自己一个人把卫生打扫完毕,这让玉音心中泛起了一丝丝温暖。

就这样,从春夏到秋冬,他们彼此陪伴对方一年又一年,渐渐地日久生情。

他们把“贫苦”过成了像花一样灿烂的日子,在这一片宁静的清晨,扫出一片小天地。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扫大街也是可以跳华尔兹,一起砰砰地心跳,他们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玉音去桂桂的坟墓前磕了三个响头(这是她向过去做告别)而她要开始要过新的生活,可新的生活也充满荆棘。

翌日,玉音在扫大街时一阵呕吐,原来是她怀孕了。这让秦书田兴奋不已,高兴地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在这苦难的日子,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便当即向玉音求婚。

“我们结婚吧,玉音。”

“我们是什么人,人家会不会准?”

“我们犯的又不是不能结婚的罪?再说那条文件上规定“五类分子”不能结婚呀?”

随即,秦书田向上级写信,申请登记结婚。

然而,这封信落到了王秋赦手里,当场被否决了,还让人贴一副白对联(骂他们俩是黑夫妻)在秦书田家门口。

玉音知晓后哭得伤心欲绝,秦书田便安慰道:

“有时候呀,这个上级的意图你得深刻充分地去体会,人家不是说一对黑夫妻嘛,不管是黑夫妻,红夫妻,白夫妻,总归是夫妻吧,大队的这个对联呀,实际上就是当众宣布,咱们是夫妻。”

秦书田乐观向上的心态,感染了胡玉音。虽然他被打成右派,但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的追求没有泯灭。在人不如狗的年代,他敢于帮助胡玉音,敢于去爱,敢于享受生命应有的权利,心中充满光明和希望,坚信黑暗终究会过去。

就这样,他们开始置办结婚用的东西,在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下,俩人准备喝“交杯酒”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原来是“谷燕山”,他带着礼物,前来为二人祝贺(做媒),这让他们心中增添了许多温暖,是人情味。

而后,他说的这一句话:“你们真正的媒人,是手里的竹扫把,街上的青石板”,让胡玉音和秦书田,深受感动,在那个年代,能够被人理解,是如此的难能可贵。

玉音发自内心地给谷燕山行了一个大礼,因为她自己的事情,而牵连他(革职),这让她愧疚不已,“如果所有的干部都像你,日子就太平了。”

可是,他们的喜悦还未消散,却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秦书田之前申请的结婚登记书,被李国香看到了,她认为秦书田他们蔑视无产阶级专政,便向上级告发,让人把他们抓起来。

“我代表公检法军事管制委员会宣布,判处右派,现行反革命分子秦书田有期徒刑十年,判处反动富农分子胡玉音有期徒刑三年,交芙蓉镇革命群众监督劳动,以观后效。”

秦书田被判了十年,胡玉音被判了三年,罪恶的阶级斗争,让这对苦难的夫妻,再次经历革命的洗刷。

他们被扣上五类分帽子,一切的尊严都不复存在,正如秦书田对妻子胡玉音说道:“活下去,像牲口一样地活下去......”

而秦书田的这一句话,成了胡玉音人生中一辈子的“信念”。人,只有活下去,才能打败岁月、敌人。

春去冬来,怀着孕的玉音还像往常一样扫大街。

某天夜晚,玉音在床上痛得撕心裂肺,原来是她要生了。幸好,谷燕山及时赶到,把她送进医院,孩子和她才得以平安。

玉音感激“谷燕山”的恩情,便为孩子取名为“谷军”。

军,解放军的军。

1979年,中共中央本着实事求是、有错必纠的原则,决定对被错划为右派分子的人进行复查,予以平反纠正。

胡玉音一家,苦等多年的平反,终于等来了。

“根据中央和省委的文件,经区委研究县委批准,决定给你落实政策,你那栋新屋决定退还给你,一千五百块钱也还给你,你看,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还我的房子,还我的钱,你们还我的男人,还我的男人......”

玉音哭喊道:“还我的男人”,一句言语饱含了诸多心酸与苦楚,在这个苦难多磨的年代,人活着真的不容易。

十年后秦书田平反回来,除了行李还背着一袋子书,这是“精神的力量”,让他得以在人像牲口一样活着的世道上,也依然能够活得从容。

在回来的路上,他再次遇见了“李国香”,她的眼中出现些许愧疚,但秦书田对她说道:“安安静静地成个家,学着过点老百姓的日子,别总想着跟他们过不去。他们的日子也容易,也不容易呀......”

秦书田这句话的意思是:搞政治不能脱离群众,连生活都不懂的人,理想情怀越热烈,各种运动就越会搞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影片的最后,秦书田回到了芙蓉镇和妻子胡玉音在镇上重新开起了米豆腐摊“胡记米豆腐”。

然而,座山吃空的流氓无产阶级“王秋赦”,最后疯掉了,这世间真有意思,叫癫子不癫,不癫的人到癫了。

片尾“王秋赦”敲着破锣鼓反复喊着口号:“运动了”,像是一只悬在上代人和这代人头上的达摩克斯之剑。

革命形势瞬息万变,阶级斗争顺手捏来。没有绝对的静止,只有永恒的运动。

《芙蓉镇》就是那个年代整个中国的一个缩影。“阶级斗争”四个字不光写在墙上,更是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内心深处的害怕。

影片以个人的悲剧折射时代的洪流,每一场运动都能颠覆一个人的命运,在身份的红与黑之间不变的是最纯真的感情,那青石板的见证和像牲口活下去的叮嘱就是那个时期的爱情,人性中的善与恶都在当下立显。

谢晋导演将“反思性”与“艺术性”完美结合,尽管现实远比电影残酷。人性终将突破时代的枷锁,对幸福的追求将驱赶政治风波,然而小镇的点点滴滴都直击心灵,因为这就是历史曾遗留下的痕迹。

有人说:“时代有谢晋,而谢晋无时代”,足以说明其作品具有跨越时代的影响力,电影《芙蓉镇》值得我们反复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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