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哭声这里没有神与鬼只有人与人性

时间:2023-06-28 13:59:00阅读:99
“电影一开始我以为是部刑侦片,看了二十分钟发现是丧尸片,中度又觉得像是恐怖片,最后才明白原来是部宗教片。”一位《哭声》的观影者这样评价道。电影海报毫无疑问,融合了传统韩国犯罪片的特质——暗色调,阴冷,…

“电影一开始我以为是部刑侦片,看了二十分钟发现是丧尸片,中度又觉得像是恐怖片,最后才明白原来是部宗教片。”一位《哭声》的观影者这样评价道。

电影海报

毫无疑问,融合了传统韩国犯罪片的特质——暗色调,阴冷,压抑的暴力美学,这部名为《哭声》的电影成了2016年度戛纳电影节上的“神片”。

影片一开始引用了《路加福音》中,耶稣与其门徒的对话。门徒对死而复生的耶稣是否存在肉身心存怀疑——”他们却惊慌害怕,以为所看见的是魂”,耶稣于是道:“你们看我的手,我的脚,就知道实在是我了,摸我看看,魂无骨无肉,你们看,我是有的。”正是这一对话的出现,使本片上升至宗教的高度。无论是片中跳大神的巫师,还是神父的助手辅祭,都无疑给这部剧抹上了一层浓厚的宗教色彩。

据说导演也是某个教派的信徒,所以有人也说这是一部只有信徒才看得懂的电影,但我倒认为这个说法实在太过,不过对于听了介绍第一次去看这部剧的听众,也最好接受第一次没看懂的自己,毕竟小编也就只看了5遍而已。

六年磨一剑,想必导演也是苦心孤诣,为这部继《黄海》,《追击者》的影片加上了浓重的文化背景,影片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怀疑放大到最大化。可以说这部时长接近三个小时的电影,全片都在探讨这两个话题,父亲与女儿之间的猜疑,钟久对白衣女人的怀疑,警察对村民的怀疑,一步一步将这部剧推向高潮。影片最后没有直接指出这种怀疑是好是坏,这样的结局更像是导演在与观众对话——你信任过吗?你又怀疑过吗?

导演罗泓珍说:“人类最恐怖的感觉,就是一个人不知道该依靠谁,难以分辨的时候,我觉得是最可怕的。”而这句话恰恰成为了主人公钟久的真实写照。面对村庄里因怪病接二连三有人去世这件事,几乎所有村民都把其归结于那个神秘而来的日本人。而警察钟久高举无鬼神论的旗帜,对村民的猜疑嗤之以鼻,在这次调查中间,也将自己卷入到一场人生的噩梦之中。

从不信鬼神到为自己入魔的女儿亲自请巫师来家中作法,戏剧性的前后对比,将钟久作为人的一种脆弱感暴露无遗。“当你身处战场时,生命随时受到威胁,无法预料前方来的是子弹,炮火还是手雷,你的生命均系于一念之间时,你总会不由自主地向某个“神”进行祈祷,希望有一种外来的力量帮助你尽管在别人眼中,甚至在之前和之后的你的眼中都觉得荒诞不经。可是人的信念总是脆弱的,在陷在看不到出路的痛苦绝境时,便会以这样慌不择路的方式寻找可能的救赎。”

影片在多处都曾提到这个观点。

当警察已经无法找到真凶自暴自弃时,带上了当初不信任的十字架,希望它可以驱赶恶灵,然而结果却背道而驰;当已经无法挽回女儿的人的意志时,钟久还是铤而走险的自己面对可怖的日本人。我们甚至可以切身处地的去体会,钟久的那份痛苦和纠结,因为他是我们放大后的每一个人。

影片在靠近结尾时,面对白衣女人与巫师说法完全相背离时,钟久的崩溃和内心对于家人能够平安保全的强烈渴望,都像一把把重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沃尔特`李普曼曾说“多数情况下我们不是先理解后定义,而是先定义后理解。”所以信不信,信谁?成了钟久一次命运的抉择。

然而到最后,影片还是没能逃脱传统韩国电影悲剧性的结局——钟久不顾白衣女人的劝阻,在第二声鸡鸣时赶回了家。这个他拼了命要维护的家,早已无人存活,而他自己最终也没能逃离死亡的诅咒。

罗泓珍以其擅长的阴郁潮湿“脏乱差”美学的导演方式,将人性的脆弱与不堪直直地撕开给我们看。悲惨式开放的结局,使影片的主题,对于首次观看这部电影的人来说,更加扑朔迷离。“讲了什么”,“到底谁善谁恶”,都只有再次在影片的细节中才能找到答案。

而这种悲剧性的结尾方式,也让钟久代表的办事不力,无所作为的小镇警察形象深入人心,其所展现的懦弱无能也随之鲜活起来,或许所引起我们的更多的是思考与反思。譬如《熔炉》结局中性侵女童案件不了了之,代表平民的姜仁浩在最后也没能够为女孩们争取到哪怕一点点的道歉。这反应的狼师现象现代社会处处存在,我们听不到那些苦难者的求救,因为他们连可以为他们伸张正义的人都没有。同样揭露社会政治腐败黑暗的还有一部名为《恐怖直播》的韩国影片,因为父亲的死而安装炸弹的朴晨佑在最后也没有听到总统的道歉,最后那一颗炸弹在首尔汉江麻浦大桥上引爆的声音,更像是一声叹息,和怒吼。谁来保障我们的权益,保障权益的人又在哪个单向镜窥视着自己的被保护者。

毋庸置疑,韩国是一个可以将犯罪片拍出质感,拍出深度的国家,通过不同的方式制造痛感,用最极端的剧情引发我们的深思。《哭声》在临近结尾时,辅祭找到了车祸之后仍未死的日本人国村隼,这个被全村人视为“恶灵”的日本人却以心怀慈悲之态端坐,“我是来拯救你们的”,他说。而面对辅祭的猜疑,他说出了影片开头耶稣对其门徒所说的话,恶魔的形象也随之显现。

这不禁让人后背发凉,前后的遥相呼应,使开头的《路加福音》中的话得到相同的印证。你能够触碰到有形的灵魂吗?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在命运面前,你能否做出正确的判断?在事件漩涡中心的人,也许永远也想不清楚。

更让人感到痛心的是,结尾钟久回忆起过去与女儿美好过往的一系列画面,他说:“我们家孝真,知道爸爸是警察吧,爸爸,会处理好的,爸爸会的。”

可是他真的还有机会吗?作为自己也不听信自己母亲的大孩子,事业无所作为,没有信念轻易动摇的警察,他即使活着,除了满耳的哭声,又可以做些什么呢?有妄图能够改变什么呢?

影片中的钟久是一个无聊的人,平凡的人,懦弱的人,而他又是我们每一个人。我们在眼前的苟且中不断挣扎,到最后习惯性的沉没于生活的泥沼,我们无所事事,毫无建树,当初对世界的好奇被生活的刻刀削进粗茶淡饭里,咽进肚里悄无声息,我们知道这样的我们并不好看,但却无从改起。

值得关注的一点是,钟久在女儿遇害后多次发出疑问——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这是每个受害者遇害后的第一反应。值得说明的是,加害谁或谁被加害,对于被加害者而言是飞来横祸,而对于加害者来说,不过是个“随机暴力”的问题。罗泓珍也谈到“我想了解的不是受害者之所以受害,是因为加害人在某种心理状态下,因为某种原因做了某件事情导致受害者受害,而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受害者?”

在对于导演的采访中,导演对于这部电影所想要传递的东西也是模棱两可,所以致使大多数人对这部影片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正所谓“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同样适用于《哭声》。

我所理解的《哭声》所传递的是一种开放式的恐惧。他用最极端的剧情给我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让我理解了最朴实的生活。我在观影的过程中不断将自己代入钟久的角色,我发现钟久的反应,与我如果被投置到那种情形下的做法不谋而合。我看钟久,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这种称之为“共鸣”的东西,是我一下子之间与这部剧的关系缩短了不少,我感受到了钟久那种剜心的痛,和最后无力回天的疼。

这是一部将鱼饵扔向观众的电影,没有显而易见的主题,连结局也让人困惑,无论是广度还是宽度都无限放大,你看到的或许是你想看到的。

不过这部电影并不是所说的那种无懈可击,导演用了将近3个小时的时间,不断把故事先打乱又重建就只为说一句话:“在无法预知的事件中,人没有区分善与恶的能力。”这看起来实在是没有必要,或许这也是卷土重来后多多少少会留下的遗憾吧。

但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每个观看这部电影的人都可以在片中找到自己,它具有一种普适性。这仍然是一部值得反复观看的电影,真切的希望听众们可以大胆一试,或许能够发现一个新的自己。

大概正是这部被许多影评人誉为“神片”的电影让普通大众看第一次后一脸懵逼,知乎上才出现了许多关于《哭声》的解析。我们或许无法达到大神们一帧一帧解析的高度,但我们可以有自己最真切的感受和最独特的看法,为这部电影注入新鲜的血液,这或许才是电影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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