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现实技术在电影行业的应用「新虚拟技术与拍摄手法的中国科幻电影有何发展前景」
前言
科幻电影作为类型电影的重要分支,以其先进的拍摄技术、丰富多元的视听元素以及富于想象力的影像空间一直颇受市场关注。
从由国外引进的《阿凡达》《星球大战》《变形金刚》《盗梦空间》《环太平洋》《沙丘》等为代表的科幻电影。
到近年来《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外太空的莫扎特》《明日战记》《独行月球》《熊出没·重返地球》等影片的出现。
中国电影人一直在不断认识这种更具现代感与工业性的电影类型,并不断向创作更高水准的国产科幻电影的目标探进。
技术进步与观念更新促使中国科幻电影逐渐走向成熟,随着多部优质科幻影片投产、上映形成了广泛的市场影响与观众口碑,中国科幻电影已形成了较为完整的现代电影工业生产链。
当前,科幻电影作为重工业电影的代表,体现着电影行业制作能力与工业体系的成熟度,具有深广的行业辐射能力与集群效应,也可以带来更大的市场效益与文化影响。
一、中国科幻电影的市场补强作用中国电影市场的繁荣有目共睹,电影产量、市场票房、观影人次依旧保持全球前列,具有庞大的市场潜力与生产能力。
纵观近年来中国电影市场,最为显著的即是新主流大片的“系列”效应。
电影市场火热的表面下涌动着潜在的风险,市场供应结构正在逐渐窄化,待建立一种更为合理多元的电影生态格局。
相较于新主流大片创作的火热,纯粹的商业动作片、喜剧片、爱情片、奇幻片等类型片的市场供给相对不足。
新主流大片的票房收入与市场份额的持续增高固然促进了中国电影市场的发展,但相对集中的主题、类似的叙事结构以及缺乏必要的档期协商机制,无形中限制了新主流大片的可持续发展。
一方面,这种情况造成了主旋律题材的撞车局面。
2021年建党百年献礼片《1921》《革命者》《红船》三部影片均为建党题材,风格类型又大致相同,造成“内部”的过度竞争。
2022年国庆档上映的电影《万里归途》《平凡英雄》《钢铁意志》均为主旋律题材影片,尽管与档期气质相符,但在内容与形式上却显得单调,票房数据也颇显尴尬。
另一方面则造成观众对新主流大片的接受疲劳,观看意愿大大减弱,一定程度上形成相对窄化的市场供应结构。
当然,对于特殊时间节点的重点影片创作自然拥有政策扶持、资金保障等正外部性条件,保障影片顺利完成并上映。
但以建设电影强国为目标的中国电影应该重视不同题材与类型的电影创作,不断调整平衡艺术创作生态,尽可能形成类型多元、风格多样的电影创作格局。
《流浪地球》的强势出现无疑迎合了中国电影题材与类型多元化的要求,其以46.86亿累计票房与1.05亿观影人次的优异市场成绩刷新了历史记录,发起新时代中国电影向科幻类型的新一轮探索。
在《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等科幻电影取得票房与口碑双重成功后,极大地刷新观众对国产科幻电影的原有认识,观看期待也水涨船高。
随着一批科幻影片在3年多的时间内密集上映,形成了持续性的话语覆盖与冲击,独特气质在电影市场中形成鲜明标识。
在以五一、暑期、国庆、春节为主要时段的档期中,科幻类型电影在新主流大片、外国电影的竞争压力下不断涌现精品,成为当下消费者观影经验的重要组成。
结合刚刚结束的2022年国庆档来看,近年来较具影响与话题性的有《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外太空的莫扎特》《明日战记》《独行月球》等科幻影片。
在动画电影中也推出了如“熊出没”“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等经典动画IP,生产了《熊出没:重返地球》《新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5:我的外星朋友》等颇具科幻类型意识的动画电影。
这些作品在科幻元素中嵌入中国化的情感与品位,以绚烂多彩的想象力合理超脱现实空间,获得了良好的市场反响,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中国电影市场原有的供应结构,使其更具灵活性与流行性。
以最为重要的春节档为例,《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可谓是2019年度最具影响力的两部影片,开拓出科幻类型电影的供给渠道,客观上扩大了电影消费与电影创作的自由度。
而以《独行月球》《明日战记》为代表的2022年暑期档在市场结构变化中表现的则更为明显。
在票房最高的10部电影里,两部科幻影片共斩获35亿票房,占暑期票房四成以上。
其中,《独行月球》更是赶超春节档喜剧片《这个杀手不太冷静》暂居全年度票房第二,充分说明科幻类型电影的市场潜力,更说明了观众对此类影片持续上涨的观影热情。
尤其在国外电影生产迟滞引进减少、新主流大片引起的市场注意力耗散以及奇幻片、喜剧片等强娱乐类型缺席等情况下。
科幻电影的参与使中国电影市场逐渐建构起更为完整的类型序列,充分开掘出科幻类型的市场潜力,填充了更具新鲜感的类型元素,为中国电影市场的题材、类型的多元化做出贡献。
自中国电影产业化以来,市场规模日渐庞大,电影产量稳步提升佳作频出。但如此火热的市场背景下,有八十余年历史的中国科幻电影发展却不尽人意。
究其原因,主要是电影的制作技术有限,也未能建立起与之相匹配的电影工业体系。
21世纪之前,中国科幻电影依靠简单的化妆、借位、特摄等物理技巧完成拍摄。
21世纪后尽管吸纳了世界较为先进的CG动画等技术进入科幻电影制作中,但依旧较为粗糙,出现对西方科幻电影的浅层模仿、视觉制作能力依赖西方技术以及缺乏本土技术研发能力等问题。
随着中国电影人在二十多年来努力向世界顶尖影视制作技术靠拢,以人才引进、设备购入、专业教育、跨国实践等方式摆脱“后发困境”。
掌握运用世界主流的电影特效技术,打造出以《流浪地球》为代表的一系列重要影片,充分证明了中国电影工业在科幻电影特效技术领域的能力。
作为电影工业体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中国电影特效技术经历了由物理向虚拟的发展过程,呈现出数字化时代下电影技术革命的新变化。
就实际而言,一部科幻影片的制作往往是经由多项特效技术的集体配合,在参照人类感官体验与感觉结构规律的基础上,通俗逼真地还原现实内容、建构想象内容,这些是电影质量最重要的保证。
当下中国科幻电影特效多运用特效效果、视觉效果等技术手段。
特效效果,即是通过道具制作、人物化妆、机械仿生、景观微缩、灾难装置、活动平台等物理手段来实现拍摄的特效技术。
而《独行月球》则利用六轴平台装置来模拟月球车在行驶中的颠簸、翻转、扭动、超失重等多种动态效果,实现强烈的真实感。
同时,剧组为模拟月面质感,在6000平方米的摄影棚中铺设200吨沙石模拟月面粉尘,实景搭建月盾计划基地。
为进一步提高电影完成度,剧组中“大量的场景、道具,包括太空舱、飞船、运载车全部都采用3D打印和金属雕刻机加工制作”,体现出与影片气质相符的工业质感。
特效效果更有利于导演、演员对现场环境做出反应,同时在照明与录像条件上也相对便利。
然而,该特效通常需要专门的设备、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和精心布置的环境或程序,极其考验电影制作团队的配合与默契。
正因为此,《流浪地球》《独行月球》《明日战记》等影片在特效效果中所取得的成功尤显可贵。
而视觉效果则主要是在真人镜头内更改、创建或操纵虚拟图像,使电影更具真实感。
基于科幻电影的非现实性,某些构想由于危险、成本高昂或天马行空,往往在实景中无法捕捉或重建,即需要采用视觉效果将实景镜头和虚拟图像整合在一起,集成某种更为“逼真”的虚拟场景。
《明日战记》则主要由天下一公司负责,超过1700个特效镜头均由中国本土视效公司制作,对于中国科幻电影在外骨骼装甲、怪兽生物制作、动作交互等方面,积累了宝贵经验。
可以说,中国科幻电影在当下的集体爆发离不开电影工业水平的提高,正是因为后者强大的支撑作用才使得中国科幻电影具有“可操作性”和“可实现性”。
从立项、分组到概念设计、技术研发再到数字资产共用、劳动人员分配等各个环节获得实战锻炼,在前所未有的制作体量面前经受住了考验,总结的经验对于我们建立既有自身特色,且具有广泛适用性的电影工业体系是极其宝贵的财富。
三、对中国科幻电影的类型认知科幻电影因强视觉性与强叙事性一直深受世界观众喜爱,拥有庞大的观众基数、艺术影响力与技术话语权。
作为当下中国电影最受关注的类型之一,国产科幻电影同样肩负中国电影建设电影强国,走向世界市场的重要使命。
在此前提下,对科幻类型的深度认知与后续研究关乎国产科幻电影的发展未来,应当得到充分讨论。一般认为,中国电影人对科幻电影的类型认知有赖于国外科幻电影的进入。
但实际上,中国科幻电影的观念与经验并非完全基于外国电影,从《六十年后上海滩》到《十三陵水库畅想曲》再到《珊瑚岛上的死光》,一系列科幻类电影形成了中国独特的科幻电影传统。
在这种传统下,中国电影人对科幻电影的认知往往与社会现实相依存,注重对社会问题的回应。
因此,世纪之前的中国科幻电影仍旧可归类于社会性电影,其类型特征也并不具有鲜明性与独立性,多与其他片种叠合,形成“科幻 ”的制作传统。
如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生产的《霹雳贝贝》《大气层消失》《疯狂的兔子》等便是“科幻 儿童”的制作模式,说明“长期以来中国电影业潜意识里将少年儿童视为科幻片的主要目标受众,将科幻片看成儿童片的亚类型。”
即使在21世纪之后出现了一系列华语科幻大片,如《长江七号》《机器侠》《全城戒备》《未来警察》等影片,也因自身对科学理论的运用不够成熟而被视作“软科幻”电影。
从这一角度出发,《疯狂的外星人》《外太空的莫扎特》《独行月球》等影片,也应划归于“软科幻”电影类别。
《独行月球》和《流浪地球》两部影片实际上代表了中国科幻电影当下发展的两个向度,即“软”“硬”科幻电影两条路径。
应当承认,相较于严格按照科学逻辑与影像技术建构起来的“硬科幻”电影《流浪地球》。
《独行月球》探索出的一条科幻电影本土化创作经验在某种层面更具“可复制性”,其在“科幻 ”模式上的尝试融合了科幻与喜剧两种类型气质,在市场需求、商业投资与艺术创新上寻找到新的平衡点。
可以说,“科幻 ”传统模式的应用为中国科幻电影在当下的爆发提供了切实可行的路径,各种电影类型在科幻元素的助力下亦实现多元化拓展。
有趣的是,即使该片沿用了大量的科幻类型元素,但依旧是作为喜剧而被观众接受的,在视觉效果与美术形式上也以喜剧为主,“在有效消解科幻电影的严肃性的同时,极大提升了喜剧类型的视觉观赏性”,科幻元素则被用来增添视觉吸引与想象空间。
同样的,影片《外太空的莫扎特》作为科幻儿童片登陆市场,《明日战记》则可明显窥得中国香港警匪片、黑帮片的影子。
“科幻 ”模式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兼顾了科幻片的商业灵活性与类型新鲜感,并依托喜剧、动作等其他类型实现了市场辐射,但仍旧存在着模式缺陷。
由于其在类型上有所侧重,“科幻 ”电影中的主导类型往往会遮蔽科幻类型,导致影片科幻气质不足,科幻元素极易沦为某种背景性的点缀或营销宣传噱头,成为“ 科幻”的创作形式。
如《上海堡垒》采用“科幻 爱情”的创作模式,试图以明星化、青春化的制片策略扩大影片受众面,但却忽略了科幻类型本身应当遵循的创作逻辑。
在这一问题上,中国电影仍需重视并推进《流浪地球》式的“硬科幻”电影的创作,整理总结科幻类型,重新思考类型融合与纯粹类型的关系。
实际上,根据类型发展规律,通常某一特定类型在创作至顶峰后才会衍生出类型变体,如中国香港地区功夫片在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求变出新,衍生出“功夫 喜剧”“功夫 僵尸”等亚类型。
科幻电影也是如此,当由“硬科幻”电影开创并建构其相应的创作思维、制作工艺后,类型元素的挪用才具有可操作性。
以此为前提,科幻电影及“科幻 ”模式的相关创作才更具商业底气与类型依托,在类型融合中亦更具话语权与主导力。
相较于“软科幻”电影的创作,当下真正具有“硬科幻”电影意义的似乎只有《流浪地球》一部作品。
它的成功,固然极大地提振了行业信心,但单兵突进式的电影创作必然无力带动整体电影产业的发展。
只有持续不断地涌现中国“硬科幻”电影,形成科学思维、电影创作与想象力消费间的高质量互动,才能真正积累科幻电影的创作经验,为其自身发展及互动融合提供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总结毋庸置疑,科幻电影在中国的生产与消费俨然成为一种社会性现象,推动着中国由电影大国向电影强国持续迈进。
当然,中国科幻电影潜力巨大,但也有相当长的路要走,随着越来越多的电影人投身科幻电影创作、主管部门政策性的专项支持以及研究者对科幻类型创作理论的梳理与整合,中国科幻电影的前路将愈加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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