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的爱妃。
我和皇帝青梅竹马,两小互嫌猜他怕我家造反,我怕他抄家。我爹是大将军,我哥是小将军。我姐是你将军。本来我也有机会当女将军的,可惜小时候划拳输了,就只能在家待着等待入宫。爹说:我是重要的一枚棋子,将来可以从宫里给家里传信。等哪天皇帝动手抄家了,好提前通知他们跑路。我说那我呢,我还在宫里呢,你们跑了我怎么办?爹支支吾吾的说你要争宠啊,你要让皇帝宠你啊,那样他就舍不得杀你了。我听懂了,意思就是不管我了呗。哎、输一拳而输终身。
自从我那年出了剪刀,从此身似浮萍,孤苦无依,命运只系于一人。七岁那年我遇到了那一人,彼时我正在街上闲逛,路中间一架马车横冲直撞而来,惊扰行人,扫落商贩的货物,毫无旨意。我心想一定是马发疯了,我得守护这条街上的大家。
于是我抠起一块青石地砖朝他掷去,瞬间爆头。车厢侧翻在地,四面冲出几个侍卫来抓我,我纵有天生神力,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被押在路边,刀架在脖子上,被车里的一道童音叫停,即是个孩子就应给她改过的机会,带回去审问吧。殿下宽厚,但如今的江湖刺客手段多得很,多半是用了伪装成小孩的秘书,侍卫回他,我委屈的大哭:嘤嘤嘤,我真的是小孩,你们不要杀我,去找我爹吗?他叫常枫,住梧桐大街第二家,从这里左拐,空气安静了一瞬,里面的人强制镇定道:让她进来。
我被押进车里与他见面,是个衣着华贵雍容的男孩,与我年纪相仿,粉雕王镯的脸蛋强行板着,黑亮的大眼睛频繁眨动,还是泄露了不安。即使车是侧翻的,这人依旧安稳的拿着小板凳坐在地上。原先侧边的窗户在他头顶打开,洒下一束光。他金边白衣上暗绣的龙纹若隐若现,有一丝神圣。他开口了,稚气的声音却带着熟稔老成,梳理与平和的尺度拿捏的刚好。
他道:你就是常梅,那是我姐姐。我如此回那你是常柔,他确定了我的身份。松下一口气命令左右快松绑。你们惊到常小姐了。大将军忠心耿耿,他的孩子怎么可能行刺,一定是失手、我喊冤,我从来不失手。我打的可准了。他脸抖了一下。强笑:那也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奇怪的说没误会吧。我打的就是你的马呀。他浑身僵住,我拍拍他膝盖安慰他你吓坏了吧。你的马发癫乱跑,还好被我制止。现在不用怕了,他神清这才缓下来。又起了些怨怒:本宫有急事罢了。这一定是本宫的错。多谢常小姐出手相救了,不用谢、我大方的接受了。
听你自称本宫,你是哪个宫的?他坐直了。矜持中露出一丝做气:东宫!我不禁张大了嘴,上下看了他好几遍原来你就是太子。我未来的夫君啊。太子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本宫要娶你?我爹都说了,等我长大就送我入宫做你的妃子。我又摸了摸他的衣服,布料模着又细又舒服。上面的龙绣的栩栩如生。我抠了抠龙眼。他脸色苍白,神情凝重:将军真有此意。我点点头等我成年就可以来选秀了,争取半年升美人。三年升嫔,五年升妃、当皇后比较看运气就不强求了。
他小小的身体摇晃一下,神色仓皇将军竟计划的如此周密。前提是你得等着我呀,别提前死了。我拍拍他肩膀一拍就晃一下,看来身体是真的不太好。我有点担心了。他躲开我的手向后靠在墙上,绝望的闭上眼那我就等着了。第二天父亲上朝回来把我臭骂一顿。你这个倒霉孩子,你都跟太子说了些什么?因为你一句话咱们差点被抄家呀,我吓哭了。那怎么办?幸好陛下仁慈,饶了你童言无忌。
他说你既然中意太子,将来有机会一定安排。他涕泗横流跪下来扒拉我。事已至此,只能进不能退。柔儿、你千万要把太子哄高兴了,我就去哄太子到书院门口找他玩。太子还没出来吗?我抓了个人问没看见啊?应该是吧。
他答我:人都快走完了,我只好进去找书院里空荡荡的,我喊着他的名字。一间房一间房找过去,太子你在哪?
太子?太子你在吗?走到最里间屋,我推开门,入门发出吱呀一声,看着像是没有人,但就差这间屋没找了还是找过再走。
这里看上去废弃许久,昏暗的屋子里摆着许多破旧的桌,我踩着嘎吱嘎吱的地板,一步步走向最后一排,太子、我来找你了。风吹过破碎的纸窗与蜘蛛网扬起,角落里桌子下面一块镶金边的白布,原来藏在这里的。我走过去下腰脑袋一看,笑眯了眼、找到你。
太子躲在桌子下面又惊又怕的看着我,像见了鬼你在玩捉迷藏吗?我笑嘻了太好了,我最喜欢捉迷藏,你再藏起来我来找你好不好?
他强自镇定,依旧面如纸白不不玩捉迷藏。那你想玩什么?我不满的站直了,他咬了咬牙站起来,身子有点颤、我.宫要回了,好啊,回我家我们去玩泥巴吧。我高兴的答应了,拉着他走、痛似平听见他小小的呼痛声,我回过头看他,他眼里包起了泪花,无力的扒拉我的手,常柔我跟你走就是了,不要掐我。
我陪着太子玩了一天泥巴,他根本不会玩,我带的好辛苦,但体验到了母鸡带小鸡的快乐。玩到天黑,太子求我我真的要回了,母后在等我回晚了会挨打的好吧。我依依不舍的答应了,期待的看他。那你明天还来吗?他脸色一白,虽然我就没看他脸色好过、不来了,书院也不去了,我明天风寒,你怎么知道你要得风寒的?我大惊小怪。
这就是天子系的能力吗?他眼神飘忽着嗯了一声,我崇拜的问那你还能看到些什么?他低下头又偷窥我。
我看见···我们没有再见过面也没有成亲,怎么会这样?我家被抄了吗?我着急他连忙否认,我才放下心来,又拉拉他的衣袖。那以后就没机会了,你可以把衣服送给我吗?他震惊的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你的衣服真的好好看,上面还有绒。我们都这么熟了,你送.··借我穿穿。他把衣服借给我拒绝了我的裙子,自己搓着胳膊颤颤巍巍的走了。我开心的穿上漂亮衣服去给爹看,爹把我追着打、祖宗。这衣服是你能穿的吗?传到圣上耳朵里非把你砍了不可。快脱下来明天我拿去请罪,他请完罪回来又骂我一顿。好端端的你玩什么泥巴,还把太子整病了。这下好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等着诛九族吧。
我懵了,是因为泥巴吗?太子何等尊贵高洁的人物?喝口粗茶都咳嗽,你还拿你的脏泥巴玷污他。他如何受得住,可不得病吗?他说的好像有道理。我信了。一边觉得太子好弱一边心怀忐忑,就天天去书院探望他。等了一个月也没见到人。今天太子也没来吗?我着急的问出来的人,他们说确实我害怕的蹲下去哭了。他怎么还没好,都一个月了是好不了了吗?原来他说我们再也见不到了。竟然是他会死的意思吗?我边哭边往家走,准备通知父亲跑路,在路上买了只烧鹅,教训了一伙地痞逗了会猫。
回到家才想起正事。父亲不在大堂里来了个公公、常小姐。太子托我传话,他好像是来找我的。我一进去就满脸堆笑迎上来。我紧张了什么话,是遗嘱吗?公公陪笑、小姐这话说的,殿下风寒已经痊愈,明天就回书院殿下听闻小姐盼他心切,特地托我转告,那就好我放心的自己玩去了。玩了两个月,父皇带我去踏青。
好像是皇帝搞的什么活动,叫官员带家属来到郊外赏花。父亲先到,皇帝把旁人支开和他说话,我意外的在一边碰见了太子。新奇的叫,你不是说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吗?他迷茫了一下,回想起来有点尴尬,只要本宫想就可以。你这能力真方便啊!我感叹了一声,他撇了我一眼又飞快的,错开目光我看他脸色还是不太好,不放心的上去拉拉他袖子。你风寒真的好了吗?好了。他脸色舒缓了一点点点头看着我,预言不止,止又欲言本宫回书院了。我知道公公告诉我了,他抿抿嘴唇、低下头小声说:你之前天天来找本宫是有什么事,说到这我才想起来,赶紧把他放开。后退三步:你什么意思啊?他有点受伤的看我。我吃过早饭没洗手,怕把他再整病了。没来得及解释,一下来了很多人穿插在我们中间,父亲也回来了。
众人互相问好,热闹的攀谈起来:太子没再看我和别人说话去了,不再搭理我。没有人支持。众人走了一段席地而坐,大人那边围皇帝,小孩这边围太子,闲谈逗趣。
我干巴巴的坐在边上,聊的都是很无聊的话题,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听得我十分难受。太子正被众星捧月,笑得如沐春风。有一眼没一眼的瞅我,我望着他出神,心想下次再也不来了,好好的一天就这样浪费了。我实在憋不住了,问有没有人喜欢玩泥巴呀。
他们奇怪的看着我,有个姑娘问了、往年没见过你,你是谁?我是常柔,看过来的人一下变多了。今尊是常大将军。我说是、众人安静了,拿眼偷看太子。太子坐在人群中间,笑的和蔼没关系,本就是交友无需拘。谨那个姑娘笑着站起来,其实我也挺喜欢玩泥巴的。就来陪陪妹妹找找小时候的感觉。是啊、好久没玩过了,就找找感觉,陆陆续续又起来新人。
我分走了一半的人,太子脸色很难看,挣扎着撑起身。其实本宫也你不行,我严肃的制止了他你不能玩泥巴,会生病的,他僵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给大家普及,他上次玩了一会病了足足一个月。
大家大开眼界。太子脸色铁青我带着大家走了,他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在座的各位都是要诛九族的,不能带他玩。我们到河边玩泥巴,堆堡垒扮演打仗插旗,打的热血酣畅,忘乎所以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困观。拿下边城,兵分三路拿下这个州,不好、后方有敌袭,你们居然在这里埋伏。经过小半天的激烈战斗还是经验丰富的我更胜一筹。插上最后一个旗、把对面房子一推宣布胜利,推平了,我方欢呼雀跃,对面捶胸顿足。
大家又热烈讨论半天,有人说、常妹妹真不愧是将门虎子,运兵排阵能力小小年纪就如此之强。有什么我得意的抹抹鼻子腾地站起来,我跟你们讲我就是天生当将军的料,看我给你们表演一个倒拔垂杨柳。大家给我让出一条道,我兴奋的跑出去挑了个一人臂斩粗细的树,抱住气沉丹田,暴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抱着他一点点扯离土地。
众人在我脑后惊叹喝彩,让我浑身涌出使不完的力气,憋的面红耳赤,一把就将它、将它扯起来了。但是这熟悉的被提起后衣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耳边传来老爹的怒吼。我抱着树提着我,回头朝站一边的皇帝点头哈腰。犬女不知天高地厚,卑职管教无方。我这就好好教训她,图观的都安静了,在那缩头缩脑的看着皇帝。皇帝虽然笑的和善,但脸上的肉都在抽搐,无事、小孩子淘气一些。
你们先把树放下,爹把我放下树栽回坑里,提着我就走,好玩吗?他把我放在僻静处,跟我吹胡子瞪眼出风头、拉人聚集?排兵布阵,你怎么不直接造反呢!我冲动下头了痛哭流涕。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你还怕挨打。我还以为你砍头抄家诛九族都不怕呢!他小声的吼,怕被人听到骂了好一顿,他才把我放回去你给我长点记性,低调做人,不然就下辈子再做人吧。
我哭着回了坐在席上抽抽哒哒,伤心抹泪哭到傍晚,小柔你哭了半个时辰了。之前陪我玩的那个姑娘抱着我的头模叹了口气,真厉害我小时候也没那么能哭。小伙伴们议论纷纷,猛女落泪都比别人猛,我头都哭晕了。她最后揉了把我的脸、好了别哭了。
卢姐姐要走了,有时间再找你玩。
卢姐姐站起来朝我挥挥手,我抬头不舍的看她,呜呜.·哎我爹叫我了。我也要走了又有人站起来摸摸我的头,敷衍的安慰两句别难过了。谁还没挨过打呢。
大伙陆陆续续站起来不约而同的排好队离席,一个个摸过我的脑袋,有的话都懒得说了,他们都走了。席上就剩太子,他轻咳一声朝我招手、常柔过来,我迷惑的摸着头走过去,抽噎着问什么事。他又咳了一声盯着我,眼里闪着光:你不饿吗?嗯、我扁着嘴摸摸肚子。
夕阳西下,大伙都走了。老爹又在和皇帝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回家吃饭。太子左右看他,从宽敞的袖子里掏出两个饼。我睁大眼忍不住把他袖子往里看,被他攥住袖口慌忙推开你做什么?不行我只好巴巴的望着那个饼。他盯了我好一会才把饼给我,仍警惕着我攥他袖口:吃吧。谢谢你我得到了饼也没空想别的。拆开封纸就啃,是酥皮豆沙饼、馅料柔和、入口化渣、清淡微甜,水平十分高,和平时吃的完全不一样。
太子说你蹲在本宫身旁,别让人看到了。我啃着蹲下,他把手放在我头上你慢一点。他们看样子还要谈些时候,不着急我吃完了。他又把剩下的那个给我:你吃吗?我仰起头,眼馋又不好意思拿这个你吃吧。我不饿,他的手在我头顶有下没下的摸着,愉悦的眯起眼,笑的谦和温绪、都给你。太子你真好,我搓搓手接下了。但是我三天没洗头了嗯?他不明所以的问了声,三天没洗头,我重复全是泥啊土啊的。
你摸了会不会又病倒啊?他突然用了力气在我头顶乱嚎一顿,笑中带气你真以为我有那么娇气,我安慰他没事,你是未来的天子,天之骄子。脾气一点是应该的,我不是、但是不是。他还想解释。这时爹和皇帝谈完话朝我们走来了,太子站起来端正的行礼,皇帝也来了。笑呵呵的摸胡子看我,小柔和你太子哥哥玩的还行吧,抄家狂魔跟我说话了好可怕。爹说过、陛下说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字,每个字都有五层意思。玄平其玄,稍有应对不利就会被抄家。他在暗示什么?他想诱导什么?他是不是想等我说错话好抄我的家?我脑子像年久萎缩的木齿轮一样,嘎吱嘎吱转起来,越转越转不通,都哆嗦,没地方躲只能往太子身后蹭。
关系是真的很不错吗?他笑起来眯着眼看太子,太子抖了一下,往旁边出溜半步把我亮出来,我跟着蹭过去抓紧了他的袖子,他把我的手一点点扒拉开。回父皇的话、关系一般。儿臣正是读书的年纪,心中只有功课,皇帝满意的带着太子走了。爹擦了把冷汗:幸好你刚才没说话,我劫后余生的也擦汗。爹你听懂他的意思了吗?没听懂、除了指哪打呢?
爹从来都听不懂他说话,他坦率的说,但是你最近每次说话都会惹祸,那闭嘴肯定就是最好的。我心有余悸,我还是不要去当妃子了,太可怕了。跟太子玩早晚要被抄家,正因如此才要去。你以为你不入宫就不会被抄了吗?我们全家都是笨蛋,所以我们才更需要一个潜伏在宫里的人以先知来弥补智商的缺陷。他激动的抓着我的肩膀,这是跌为数不多的智慧,绝对没有错。可是我也不是很聪明啊蓉儿你要努力呀,你想想,你爹你哥你姐姐,哪个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前线打,你却连这点苦也吃不下吗?他严肃的批评我,我知道你的任务很艰难,我们是在刀尖舔血,你就是在钢丝行走但我们常家的儿女能被困难打倒吗?
他把我说感动了我志气满满的握拳好,我一定位了家族的安危,努力当上妻子。你这么小就认识太子了,是占尽先机呀,千万把握住了。可以先手勾引他爹跟我密谋,有什么不会的就去请教你娘。当年你爹被你娘勾的一愣一愣的去请教我娘娘,你是怎么勾引我爹的呀?娘停下徒手劈柴的火,迷惑了半天。狗大风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算了,他脑子就那个形状,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呀。到底什么时候给了他错觉?那你们怎么成了亲肤?无奈的说,当年我不想就千篇一律比武招亲,结果没想到让他打赢了。
愿赌服输吧。他又说哈,你去问问你爹,具体是什么时候、哪些方面被我勾引。到的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去问爹,爹自信的乐了他比武招亲,不就是为了勾引我吗?不得不说,真的很管用。那丫头在台上摆开架势英姿飒爽的模样,着实吸引到跌了,心跳都快了几步。
我学到了这就去书院门口舞剑,人都走完了太子才出来,扶着门框摆着脸上去,随时准备跑的样子。杭州有什么话好好说,我那天故意推开你的。哪里我已经不记得了,看他出来,捂得更起劲了。你看我是不是很英姿飒爽?看我这系黑虎掏心,他抖了一下,我不该骗你,其实我并不能未卜先知,我脑子没转过来,手上也没停,一记一刀两断,削下了几根树枝,他咬咬牙。我之前没有生病是为了躲你,撒的谎,对不起。但是今天我面无表情的挥剑,劈向树干剑砰的一声断了,把他显得威风。
我拿着断剑朝他走过去,他缩了两步,却站稳了吞了口。口水任命的看着我,摸上他的胸口,太子我舞累了,你有心跳加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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