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开谁唱的「梨花开3姻缘天注定二姨姐给梨花姐介绍的对象竟然又是徐超」

时间:2023-05-30 15:07:42阅读:2157
1.“浑青屋”的诱惑80年代中期前后的苏北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施行好几年,老百姓温饱穿衣问题基本解决后,翻盖住房的需求日渐高涨。我生于70年代末,也是看着农村的房子,从秸秆草棚子(防震棚)、土坯房、“…

1.“浑青屋”的诱惑

80年代中期前后的苏北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施行好几年,老百姓温饱穿衣问题基本解决后,翻盖住房的需求日渐高涨。

我生于70年代末,也是看着农村的房子,从秸秆草棚子(防震棚)、土坯房、“半腰穷”到砖瓦齐脊的“浑青屋”、带厦沿的平房、小二楼,一步步升级换代的。

记得我们家以前穷、人口多,一半人住防震棚、一半人住土坯房(还是茅草顶,下大雨会漏);1983年后,我们家到圩河外的宅基地盖了三间“半腰穷”的房子——半米石头地基、中间一米半土坯、上面木头横梁砖瓦顶。

当时因为没钱买砖,房子“半腰”寒酸了点,所以,老家形象地把那样“瓦顶石基泥墙”的房子叫“半腰穷”。

现在想想真是名副其实,人腰里没钱,房子也挺不直腰杆,成了“三结合”的样子。

以前,农村没有烧制红砖的,都是青灰色的老式砖,瓦也是灰色。那时,谁家要建了通体是青砖灰瓦、不沾半点土坯泥土的“浑青屋”,那真比现在的大别墅还神气,八义集曹家地主大院的几进几出的宅院,都是青砖黛瓦的,透着严肃庄重。

改革开放后,农村也慢慢流行起了红砖、喜庆亮堂,但通体以砖瓦为主建成的房子并没有改名“浑红屋”,大家还是习惯性叫“浑青屋”。

那时候,乡村里较早拆除掉“半腰穷”而建起“浑青屋”的,多是公社和村里的干部,或是头脑活络,街里做生意,靠着多种经营而勤劳致富的家庭。

小伙子家里若是有了三间大大方方、宽敞透亮的“浑青屋”,找对象也容易,相当于现在的“市里的房子”,是找漂亮对象的刚需。

因此,那些年,大家吃饱饭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攒钱、造“浑青屋”,一大家人住得敞亮,也是儿子找对象的门面。

当年,大家刚解决温饱,要想一口气造出三大间“浑青屋”,光砖就要三万多块,也是不容易的。

但农民有农民的做法,那就是先攒“砖”,趁着市场砖价便宜时,一车一车攒,反正红砖烧制完成后,运到家中,用草帘子一遮盖,存放个三五年都没事,等到砖数攒够了、水泥、沙子、房瓦、木料等也备齐了,再盖房也来得及。

由于几乎每家都有盖“浑青屋”的需求,各乡镇的砖瓦厂前那些年车水马龙,生意十分火爆,要买几车砖,都要乡镇领导批条子、走后门,一般老百姓买不到成车的砖,只能蹲守在砖瓦厂门口,等机会,或者干脆买点淘汰的碎砖,聊胜于无。即便如此,想要凑够几万块,够盖“浑青屋”的砖数,也要熬个一年半载的。

我三舅1987年前后,就遇到了这个有钱买不到“砖”的难题,因为我表哥当时已经接近17岁了,初中下学了,不想再上了,回到农村瞎晃荡,浮躁忙慌的,种地、做生意也没有个恒心,三舅就想给他找个对象,成个家,拴住他。

但要给儿子找对象,首先得先翻盖三间“浑青屋”,要想盖屋,先得买砖,可砖那几年特别紧缺,怎么办?三舅都愁的发慌,赶集的时候,就蹲在砖瓦厂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烟袋,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2.不打不相识的缘分

梨花姐那天听二姨姐说,要介绍给她的小伙子,在砖瓦厂运砖卖砖;想到三舅那些天为凑不齐盖房的砖,急得上火,不由地来了点兴趣,于是别出心裁地说,

“咱别人模狗样的打扮成正规的相亲样子了,太拘束、太老套,咱直接去砖瓦厂看看,你远远地指给我看,我装作问砖价的,俺爷这几天,正为砖发愁呢。二姐,你知道我眼光的,瓤瓤的人(方言,稍微差一点的人),我看不上的,我会直接走,你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二姨姐一听有道理,就来个突然袭击,小伙子姻缘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说话间,两姐妹就骑车来到了砖瓦厂,机器轰鸣和车辆突突声中,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两人在厂边观察了一刻钟,才发现这砖厂生意真是好,有好几个买砖的,为了半车砖,都跟拍叫价了,把砖的价格不住朝上抬,似乎都势在必得。

买砖的吵闹间,就见一个穿着白背心的瘦高个小伙子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进厂了,拖拉机里颠簸着几十块碎砖,应该是送货回来,剩下的一些砖底子(有时为了怕损坏,厂里会多配送几十块砖头)。

拖拉机还没停稳,那几个买砖的就忘了吵架,想要跳上车抢砖,那个小伙子用拖拉机摇把砸了一下车帮,示意大家冷静,接着吆喝道,“不要抢,这一堆大部分都是整砖,底价1块钱拍卖,价高者得,开始吧!”

小伙子是背对着梨花姐她们,就听他干脆利索的指挥,三下五除二,以3块钱的价格卖掉了那一堆砖,钱砖两清后,他这才跑到不远处瓜摊处,抱了两个大西瓜,径自朝俩姐妹站的地方跑过来,带着笑意,远远地就喊起了,“俺嫂子,早看见您了,您来多长时间了~~~?”

二姨姐迎了过去,示意梨花姐,“就是他!名字叫徐超。”

那个叫徐超的小伙子跑到跟前,梨花姐突然觉得这人怎么有点熟悉,似乎在哪见过,脱口而出,“你不卖暖壶了,改卖砖了?砖不会有假吧?!”

过来的徐超,正是一年多前,太山街上卖锅碗瓢盆、暖壶菜刀拖鞋衣架的小老板。

徐超见梨花姐认出了他,也是有些尴尬,“别提了,那次被你骂了一上午,生意就不好了,太山街都知道我是卖假货的,*老师,你的这张嘴,可把我害惨了,我在嘴上真没服过人,结果被你一下怼到南墙。”

他见梨花姐脸色晴转多云,马上改口,“*老师,还得多亏你啊,你不闹腾一场,我也不会洗心革命、重新做人,我把店兑给了别人,跑到砖厂来干了,这砖厂累点脏点,比百货店强多了,闷头干就行,砖是实实在在的,想骗人都没机会了。”

二姨姐没想到两人还认识,感叹太山街真小,让她俩先聊着,借口有事,先走一步了。

那天,梨花姐硬着头皮和徐超聊了一会儿。说是硬着头皮,一是之前的尬尴事,自己骂过人家;二是徐超穿着太破、自己穿戴整齐,又是女的,在人来人往的砖厂门口十分碍眼;三是陡然和徐超见面,作为女孩子的矜持,也不知聊啥好。

也就站在那里、两脚搓地五六分钟吧,梨花姐要回学校了,徐超赶紧洗把脸,披了褂子要去送。

梨花姐被他忙不迭、自来熟的动作,气笑了,“滚!你是谁啊?上杆子要送我? 还是卖你的破砖去吧,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别做梦了,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徐超看着梨花姐远去的窈窕背影,无限怅惘,呆立一会,一个激灵,赶紧带着西瓜,一溜烟跑到了太山街东头的油条、麻花摊位,找我二姨姐。

后来徐超说,一年多前头一次相亲时,他就看上了梨花姐,虽然自己的店因为暖壶的事情被搅黄了,他觉得能认识梨花姐还是有缘分的,所谓不打不相识。

只是自己的店关门了,没了收入,他觉得没戏了,因为经济上、工作上和梨花姐的差距越来越大。

再后来,经人介绍,会开会修拖拉机的他,跑到砖厂干起来了,挣得越来越多,腰杆就硬气了,虽然有人给介绍对象,他也都是没大感觉,还是觉得一年多前,痛骂自己的*老师,泼辣漂亮、口齿伶俐,有一种侠女的豪情,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他曾托人再去介绍,结果被拒绝了,他一时之间也是垂头丧气,只好把精力转移到砖厂里,多干活、少想事,期待有一天能和*老师在大街上见到。

有道是,缘分来了城墙也挡不住。他竟然能在下雨天、帮二姨姐修好了车,由此认识了她,并经由她牵线,再次认识了我梨花姐。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缘分么?

3.砖的问题无意中给解决了

二姨姐看出徐超的痴情,衡量一下,人才、长相、收入、谈吐还行,和梨花姐倒也匹配,就给徐超指了一条“曲线救国”的路子,让他多准备几车砖,抽空给宗庙村“未来老丈人”送过去,先解决“小舅子”的问题,再解决自己的问题。

徐超是个情商很高的机灵鬼,眼睫毛都是空的,一点就透。

随后几天,想方设法,凑了一车砖,朝我三舅那庄“突突突”开了过去。

那边三舅正愁的吃不下、睡不着呢,有人上门送平价砖,幸福来得太突然,难以置信,还以为是骗子。

三舅一开始还保持着警惕,徐超嘴巴多能说,打着我永庄二姨姐的旗号,说永庄老表安排的,把自家预定的砖转给了三舅家。因为,知道三舅家老表要急着盖屋说对象、买不到砖老上火。

徐超还说砖的质量情放心,价格也是领导批条子价,他是十几大车截出来的,一天只能凑一车,还请三舅见谅。

三舅听了他提了二姨姐的乳名,解释合理,又见徐超嘴巴甜、手脚麻利、砖车开来了,还帮着卸货、堆置码好、干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不由的喜上眉梢、连连称赞。

干完活,喝水间隙,徐超还给三舅介绍了几家销售水泥、沙子、木料、窗框、瓦、钢筋等“浑青屋”材料的小老板,让三舅有空去八集、岱山、太山去遛遛转转,货比三家,一旦定下来,他用拖拉机帮着拉过来。那几家老板他都是认识,不会要邪价,都是微利销售的。

几天接触下来,徐超就把三舅、三妗子哄得团团转,服务是相当的到位,还主动参与房子设计、材料计算、费用预算、施工队推荐等,三舅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永庄老表”忽悠的云里雾里,熟了以后,人之常情地主动询问打听徐超有没有对象?

徐超是困觉了,有人递枕头,扭捏一番后,竹筒倒豆子,说起了自己兄弟多、学没上好、又不会种地,下学后,乱七八糟干了好几样工作,都不长性,直到现在成熟点了,干了砖厂,才攒了点钱,别人给介绍对象,才敢出门见见,但现在也还没说妥。

三舅听了,心里就有数了,越看这个徐超,心里越喜欢,跟三妗子交换了眼神,暗示让三妗子对小伙子继续观察。

三妗子看着小伙子很勤快,嘴巴也会说,眼么头还很活,也觉得不错。

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可能留成愁”的二姑娘梨花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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