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散播瘟疫,白蛇传白素贞第32集

时间:2023-06-01 05:14:01阅读:3867
作者:霍小山 今天是情人节,如果你问我古往今来哪个爱情故事最动人。我会告诉你,是白素贞与许仙的爱情故事。一、白素贞干的缺德事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92版《新白娘子传奇》我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二十遍…

作者:霍小山

今天是情人节,如果你问我古往今来哪个爱情故事最动人。我会告诉你,是白素贞与许仙的爱情故事。

一、白素贞干的缺德事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92版《新白娘子传奇》我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二十遍,每一首新黄梅调都记得滚瓜烂熟。赵雅芝饰演的白素贞以身相许偿还千年之前的救命恩情,与许仙历尽风雨坎坷,尝尽酸甜苦辣,在无怨无悔的柔情中共度余生,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感人的爱情故事?

而且,芝姐旷古未有的颜值,吊打当今小鲜肉的演技,给我们塑造了一个秀外慧中,温柔美丽、兰心蕙性的千年女神形象。

然而,后来我读了电视剧改编的蓝本,梦花馆主的《白蛇全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赵雅芝饰演的白素贞是被编剧贡敏美化了,事实上,白素贞根本就不完美。

比如说,电视剧里的白素贞跟小青情同姐妹,但是书里的白素贞动辄就骂小青“你这贱人!”、“好一个大胆杀泼的贱人!”电视剧里的白素贞对许仙柔情似水,但是书里的白素贞动辄就对许仙冷嘲热讽,比如许仙帮小青说话,白素贞就冷笑,“原来得罪了你的心上人了,所以埋怨我么?怪不得近日他任性妄为,仗势与我争吵。我若早知如此,也不敢得罪你的二娘娘了!”

在电视剧里,有一个来自茅山的王道士。这王道士之前是个蛤蟆精,跟白素贞在同一处修炼。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对,应该是白蛇肉,但是被白素贞断然拒绝。你没有许仙那样的颜值,还想追求女神?

他出山之后,也正巧来到了苏州城,他通过在苏州城各水井里下自己特制的毒,然后再推销自己的药,借机敛财,骗点零花钱。然而他的举动却被白素贞发现,于是她移花接木行巧计,断了他的财路,从而进一步结下仇怨。

然而在原著里,下毒卖解药这种缺德事并非是王道士干的,而是白素贞干的。许仙夫妇在苏州开了一家保安堂药铺,但是由于是初创企业,不被当地人认可,只得惨淡经营。白素贞为了帮助许仙打开药铺的品牌知名度,就想出了一条所谓的妙计。即在空中向全城散布自己曾吐出的千年毒气,让全城人都得上怪病。这种病全城所有药铺都治不好,只有保安堂有特效药。如此一来,就能够让保安堂一炮打响。

整个缺德事的过程如下——

是夜,白氏叫过小青吩咐道:“你今夜驾云往各处,不论池井,布下毒气,与人吸引,我炼丹以待。”小青领命,到了三更时候,驾起云头,前去各处水面施布毒气,回来不表。明日清晨,各处人家汲水炊爨,饮着毒气,不数日之间,果然城厢内外疫症大行,十家病倒九家。汉文将救瘟丹牌挂出店前,病家闻知,买得一粒回去与病人吃,即时病愈离床。不觉一传两,两传三,家家户户都道许家药丸神效,尽来求买,店前拥挤不开,每粒卖银三分,不数日之间,药丸卖得精光,病人尽皆痊愈。汉文收获大利,称赞白氏不置,自此汉文药店驰名不表。

为了自己老公的事业,就让全城百姓都染病,说实话,女人为了爱情真的是可以不顾一切。但是她这么做,就真的一点不内疚?

二、南宋政府如何战“疫”

白蛇传的故事背景是在南宋,更具体一点是在岳飞被害之后。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当时南宋的一个大城市,然而在《白蛇全传》中,我们没有看到当地政府有任何应对此次瘟疫的行动。他们既没有对瘟疫进行医学调研,也没有宣布将苏州封城,更没有号召大家“要想活的久,不要到处走”。当地政府秉承佛系态度,无为而治,任由疫情在姑苏城内蔓延。

抛开小说,那么历史上的宋朝政府是如何应对瘟疫的呢?

南宋的瘟疫频频发生,其次数远远超过北方游牧的侵扰。按发生疫灾的年份计,南宋的疫灾频度分别是1次/2.6年,或发生疫灾的年份频率为37%;若按不同地区每年实际上所发疫灾的次数计,当时南宋每2.2年就有1次疫灾发生。

这是因为,对于失去半壁江山的南宋而言,江南地区不但成为其经济中心,还成为其政治中心。由于大量北方人口的涌入,“四方之民,云集二浙,百倍常时 ”,这使得人口流动更加频繁,使得江南成为疾疫流行之地。这种两三年就会发生一次瘟疫的频率,估计南宋人都已经当成家常便饭了。

南宋政府应对瘟疫的政策,基本继承了北宋的处置方法。北宋政府对疾疫的处置,都由中央政府统一领导 ,地方官吏配合医疗人员,统计患病人数,免费发放医药,逐一救治,并开仓赈济。

宋朝政府有着完备的医事组织,包括翰林医官院、御药院、太医局和惠民和剂局。当地方出现疫情,中央政府就会就这些机构抽调一部分医学专家前往地方,指导地方政府开展救灾工作。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惠民和剂局,当疫情发生之时,该局不仅低价卖药,而且严禁出售过期药物与假冒伪劣药物。断绝了高价卖药的私人药铺的发财念想,保护了人民群众的利益。

南宋政府基本上承袭了惠民和剂局的制度,不止在首府临安,还在全国各个地方广泛设立。这样基本就形成了这样一种模式,即医官负责看病开药,然后病人去惠民和剂局买药。例如淳熙十四年(1187年),两浙发生疫情,朝廷派医官在临安府内外给老百姓看诊,药物则是“令和剂局取拨合用,分下三衙”。

政府并没有规定病人只能去惠民和剂局买药,但是惠民和剂局的药物质量既能保证,价格又很便宜,自然而然的成为广大病人的首选。所以,当苏州真的发生瘟疫之时,按照常理,老百姓是不会去许仙那个刚刚开张的小药铺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黑店?

我们知道,古代瘟疫会造成大量人口死亡,而尸体又是病毒和细菌借以大量繁殖的理想载体,它们往往会成为疾病流行的重要渠道。欧洲中世纪时候的黑死病之所以愈演愈烈,就与当时街头巷尾大量的尸体无人收拾有关。为此,宋朝政府在江南地区创办泽漏园,用以集中安葬无主的尸骨。南宋之时,政府经常在瘟疫发生之时,就赐钱助葬或是提供棺材,然后统一送到泽漏园。这种措施起到了防止疫病蔓延和改善环境卫生的作用,以后明清两朝都予以沿用。甚至可以说,它是近代公墓的起源。

除此之外,南宋政府还积极推广医药服务。因为江南地区历来就有好鬼尚巫的风俗,每当瘟疫发生,人们由于对死亡的恐惧,就认为瘟疫是由鬼神的活动引起的。因此他们普遍相信巫医,不相信正规的医生,这种风气并不利于疫情的防控工作,这就好比老百姓看病都只去莆田系医院,而不是去正规的三甲医院。

为此,朝廷和各地方政府大力倡导普及医药知识、创建完善医药保障机构,与此同时通过禁止巫觋、打击淫祠来抵制民间炽盛的“信巫不信医”之风,例如《宋史·蒋静传》载,“蒋静,字叔明,常州宜兴人。第进士,调安仁令。俗好巫,疫疠流行,病者宁死不服药,静悉论巫罪,聚其所事淫像,得三百躯,毁而投诸江。知陈留县,与屯将不协,罢去。”

▲官药局

宋朝政府打击巫医之风的大杀器,就是医药服务统统免费。如此一来,即使是那些满脑子迷信思想的人也会心动,毕竟巫医再神通广大,他们也是要收钱的。哪怕巫医的服务“统统二十块”,也比不上官府免费的服务诱惑人。就这样,宋朝政府一点点的扭转了民间“信巫不信医”的风气,让人民群众回归理性,维护了社会的稳定。

三、防控制度的失效

尽管宋朝政府采取了多层次、多渠道防治疫情的制度,但是这个制度能否一直发挥作用,有赖于地方官员是否能及时、高效的反映疫情,毕竟只有地方政府先报灾,朝廷才能勘灾、救灾。 如果地方官员贪玩怠惰,那么疫情就有可能走向失控。

北宋熙宁八年,杭州发生瘟疫,由于当地官员沈起 、张靓等反应迟钝——就像《白蛇全传》里的苏州官府一样,导致疫情迅速恶化,两浙一带,十之五六尽皆病死。根据沈括的记载,当时杭州城饿殍遍野,浮尸不计,商贾不行,市集萧条。

还有一些地方官员,当疫情发生之后,迅速上报,但是他们的动机却是趁此发国难财。他们通过故意夸大疫情,贪污国家对灾民的振恤钱粮。据《长编》载“熙宁七年,闻永兴、秦凰、河东路民饥,死者相属,累戒司给钱谷赈济,而官吏未悉究心,其令诸路转运司及所差官诣所部州军救恤,具死亡埋瘗数上司农司”。虽然朝廷一经发现他们的贪污行径,就予以严厉处罚,但依然屡禁不绝。

当然,并非所有的官员都贪玩怠惰,也有有着强烈责任心的官员,比如那位东坡肉的发明者。元祐四年,苏轼主政杭州,刚一上任,杭州就出现疫情。苏轼一边将疫情上报朝廷,请求救济,一面迅速建立起一所叫做“安乐坊”的公办医院,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载,“作饘粥,药饵,遣吏挟医,分方治病,活者甚众。”

苏轼建立北宋版火神山医院的经验,受到朝廷的高度重视,此后,朝廷将这种模式大力推广,神州大地上到处建起了公办医院。不得不说,此时的北宋政府,虽然对外打仗很窝囊,但是无论是对医政制度的规定,医事机构的设置还是从推广医药的程度来说,都是史无前例的。

但是,由于南宋面临的外部环境极端恶劣,导致朝廷有时无法应对疫情。根据《宋史·五行志》记载,南宋隆兴二年(公元1164年)冬天,来自淮甸地区到江南躲避战乱的二三十万老百姓,因为聚集在山谷,环境相对封闭,导致瘟疫爆发。当地的地方政府的行政运作体系已经崩溃,所以无法对山谷里的瘟疫进行处置,于是这次瘟疫导致一半人病死。

不过,在瘟疫频发的宋朝,宋朝政府在疫情方面的防控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它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最后,衷心希望我们的国家能打赢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

参考资料:

1、脫脫等撰《宋史》

2、尹娜《两宋时期江南的瘟疫与社会控制》,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年

3、张全明《南宋时期疫灾的时空分布及其特点》,浙江学刊,2011年

4、袁冬梅《宋代江南地区流行病考证》,《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

5、梦花馆主《白蛇全传》,岳麓书社,2012年

6、石涛《我国古代政府的疫病控制措施》,《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4年

7、陈丽《唐宋时期瘟疫发生的规律及特点》,《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

评论

  • 评论加载中...